周圍隱約傳來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已經不僅僅是資源置換,而是明目張膽的“買斷”——用最粗暴的方式,切斷她所有的退路。
溫暖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西裝革履,眉眼深邃,渾身上下都透著上位者獨有的壓迫感。可在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她看到的卻不是商人精明的算計,而是一種近乎偏執的……
占有欲。
她忽然輕輕歎了口氣。
“厲總,”她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多了一絲難以忽視的堅定,“我很感謝您的賞識,但有些選擇,不是用錢就能改變的。”
厲墨宸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躁意席卷而上。他想要說些什麼,想要用更直接的方式讓她屈服——
可就在這時,溫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她離他極近,近到他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梔子花香,近到她溫熱的呼吸幾乎拂過他的下頜。
“不過,”她抬眸看他,眼中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如果厲總真的對我的表演感興趣,等我從中東回來,我們可以再談合作。”
厲墨宸的呼吸一滯。
她給了他一個台階,一個看似妥協實則依舊保持距離的回應。
理智告訴他應該冷下臉,應該讓她知道違逆他的代價——
可當她這樣看著他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
舍不得。
宴會廳的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細碎的陰影。她的眼睛很亮,像是盛著星光的湖麵,清澈得能映出他此刻略顯狼狽的動搖。
他喉結滾動,最終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
“隨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僵硬而緊繃。
溫暖望著他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她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他此刻心裡翻湧著怎樣的暴戾情緒——
但至少,他選擇了退讓。
哪怕隻是一小步。
宴會結束後,溫暖婉拒了所有搭便車的邀請,獨自叫了輛出租車。
車窗外的霓虹燈影飛速掠過,映在她平靜的側臉上。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來自厲墨宸的消息。
這很反常。
按照那個男人的性格,在宴會上被她委婉拒絕後,他要麼會強勢地繼續施壓,要麼乾脆利落地切斷所有合作可能。可今晚,他隻是冷冷地離開,再沒多看她一眼。
太安靜了。
安靜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壓抑。
出租車在一棟普通公寓樓前停下。溫暖付完車費,走進電梯,按下12層的按鈕。電梯上升時,她對著金屬壁麵整理了一下頭發,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角落——一個微型攝像頭正無聲地閃爍著紅光。
她的指尖微微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鑰匙插入鎖孔,轉動時發出輕微的哢噠聲。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她伸手按下牆上的開關,暖黃色的燈光瞬間填滿整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