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伸手環住蕭臨淵的脖頸,將臉埋進他的肩窩,像歸巢的雀鳥般乖順地依偎著他。發間淡淡的藥香縈繞在帝王鼻尖,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他並非執刀之人,而是被溫柔網住的獸。
陛下是帝王...她聲音輕軟,指尖劃過他後頸緊繃的肌理,要什麼...都可以的。
這句話像鑰匙,哢噠一聲擰開了蕭臨淵理智的最後一道鎖。
鎏金燭台被揮落在地。
蕭臨淵掐著溫暖的腰按進錦被時,纏鳳鎖鏈嘩啦作響。他咬著她耳垂冷笑:裝傻?骨節分明的手扯開她衣帶,朕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
溫暖仰頸承受他的肆虐,在晃動的燭影裡望見帝王猩紅的眼尾。三年前雪地裡陰鬱的少年,如今已是撕碎獵物喉管的猛獸。
——她是他的獵物。
當蕭臨淵掐著她下巴逼問誰教你這般蠱惑君心時,溫暖忽然含住他沾血的指尖。舌尖掃過傷口時,明顯感覺身上人肌肉瞬間繃緊。
陛下...她喘著氣輕笑,是您...親自教會的呀...斬斷她所有的退路。
五更梆子響時,溫暖已經看不清帳頂的金鳳紋樣。
鎖鏈不知何時纏上了帝王的手腕,像某種荒謬的共生。蕭臨淵捏著她後頸逼她抬頭,卻對上她渙散瞳孔裡映出的自己——
瘋魔又饜足。
溫暖。他抵著她汗濕的額頭呢喃,你逃不掉的。
她已經發不出完整音節,隻能用指尖在他心口畫圈,換來更凶狠的桎梏。
窗外泛起蟹殼青時,帝王親手將昏睡的她裹進龍袍。棲梧宮的晨露滴落在交纏的鎖鏈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天際微明時,殿外傳來內侍小心翼翼的叩門聲。
“陛下,卯時三刻了,該上朝了……”
蕭臨淵睜開眼,懷中人仍在昏睡,長發淩亂地鋪散在龍榻上,像一匹被揉皺的綢緞。他伸手撥開她額前汗濕的發絲,指腹撫過她微蹙的眉心——連睡夢中都不得安寧麼?
鎖鏈仍纏在她腕間,另一端扣在雕鳳床柱上,金環內側墊了柔軟的絲絹,是他昨夜親手纏上的。
——他終究沒舍得讓她真的疼。
蕭臨淵起身,扯過錦被將她裹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等朕回來。”
殿門無聲閉合,隔絕了晨光。
棲梧宮外,十二名暗衛無聲跪地。
“守著。”蕭臨淵係緊腰間玉帶,嗓音裡還帶著饜足的沙啞,“若她醒了……”
“——不許踏出殿門半步。”
暗衛首領低頭稱是,餘光卻瞥見帝王頸側一道新鮮的抓痕——像被貓兒撓的,又像是某種隱秘的勳章。
慈寧宮內,茶盞重重砸在地上。
“荒唐!”太後染著蔻丹的指甲掐進掌心,“一個五品官的女兒,也配獨占帝王恩寵?”
老嬤嬤跪著收拾碎片,低聲道:“聽說那位……至今未出棲梧宮。”
太後冷笑:“哀家倒要看看,這金絲雀能唱幾日好聽的!”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棲梧宮外,一名捧著早膳的宮女剛靠近台階,就被暗衛的刀鞘攔住。
“貴妃未醒。”
宮女愕然——這都日上三竿了!
溫暖醒來時,滿室陽光被窗欞切割成菱形光斑。
她微微一動,鎖鏈便嘩啦作響。低頭看去,腕上金環內襯著柔軟的絲綢,連一絲紅痕都沒留下。
——像極了曾經那個人的作風。
——暴戾與溫柔扭曲地共生。
“娘娘醒了?”屏風外傳來陌生女聲,“奴婢奉陛下之命來伺候。”
溫暖蜷了蜷指尖,忽然發現枕邊放著一枚熟悉的鎏金暖爐——三年前那個,如今被擦得鋥亮,爐膛裡還添了新炭,暖意融融。
她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