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空懸,鎏金禦座在宮燈映照下泛著冷光。宴會仍在繼續,但沒了帝妃坐鎮,氣氛終究淡了幾分。
蘇玉瑤盯著那方空蕩蕩的主位,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方才向溫暖行禮時,她不得不垂下自己曾經高傲的頭顱,看著那個曾經看不上的女子端坐在象征著無上榮華的位置上——被帝王攬在懷中,受百官朝拜。
世子夫人?身旁的貴婦輕聲喚她,可是身子不適?
蘇玉瑤猛地回神,端起酒杯掩飾蒼白的臉色:無妨,隻是有些乏了。
酒液入喉,辛辣灼燒著胸腔。她必須承認,當看到蕭臨淵為溫暖拂開鬢邊碎發的模樣,那股蝕骨的不甘幾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憑什麼?
——明明曾經不是這樣的,為何現在得到這一切的卻是她?
暮色四合時,棲梧宮的琉璃瓦映著最後一縷霞光。溫暖赤足踩在絨毯上,指尖捏著一顆蜜餞往蕭臨淵唇邊送。
陛下嘗嘗,新製的梅子蜜餞。
蕭臨淵就著她的手咬住蜜餞,舌尖故意掃過她的指尖。溫暖耳尖一紅,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縮回手,反而順勢偎進他懷裡。
——像隻終於認主的小貓,時時刻刻都要貼著主人。
晚膳時分,溫暖幾乎沒怎麼動筷,隻顧著給蕭臨淵布菜添酒。每當他想自己動手,就會被她輕輕按住手腕:臣妾來。
蕭臨淵眸色漸深,突然扣住她的腰肢,一把將人抱到腿上。
陛下?溫暖輕呼一聲,手中的銀筷差點掉落。
朕的貴妃光顧著伺候人,他奪過她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塊鮮嫩的鰣魚,自己倒忘了用膳。
溫暖剛要開口,魚肉已經抵到唇邊。她下意識張嘴,卻被帝王趁機捏住下巴。
溫暖剛要開口,魚肉已經抵到唇邊。她下意識張嘴,卻被帝王趁機捏住下巴。
乖乖吃完,他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否則朕就換個方式喂你。
——這哪裡是喂食?
——分明是另一種形式的占有。
溫暖紅著臉被他圈在懷中,一口接一口地接受投喂。每當她想掙紮,腰間的手臂就會收緊一分,最後索性將她整個人牢牢鎖在懷裡,連手指都不讓亂動。
陛下太霸道了......她小聲抗議,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蕭臨淵低笑,又舀了一勺蟹肉羹:朕的貴妃,自然要朕親自照料。
晚膳過後,棲梧宮的宮燈次第亮起,在窗紙上投下纏綿的影子。溫暖被蕭臨淵抱到臨窗的軟榻上,整個人陷在他懷裡,像隻饜足的貓兒般慵懶。
陛下看,她忽然指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好圓。
蕭臨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皎潔的月輪懸在墨色天幕中,清輝灑滿庭院。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不及貴妃。
溫暖轉身摟住他的脖子,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陛下不要看彆人。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後頸,像是要確認什麼。
——這是她今日第五次說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