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的積雪在異能操控下懸浮而起,如同被無形之手牽引的絲帶。溫暖裹著鵝絨被坐在落地窗前,鼻尖幾乎貼在玻璃上,看著陸沉站在風雪中像個造物主般重塑冰雪。
他的指尖劃過空氣,冰晶便順著軌跡生長成尖塔的形狀。每一次抬手都有大片的雪花停滯在半空,而後精準地嵌入建築縫隙。陽光穿透冰城堡的瞬間,無數棱鏡般的光斑在雪地上跳躍,將整個庭院變成夢幻的極光之境。
這裡要留個觀星台。陸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帶著室外的寒氣。溫暖這才發現他已經瞬移回廊下,正指著城堡西側尚未完工的露台。
她驚訝地眨眼:你會觀星?
不會。陸沉摘下手套,凍紅的指尖輕輕點上她嗬出的白霧,在玻璃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星星,但暖暖喜歡。
這個回答讓溫暖的心臟漏跳一拍。她看著他又要返回雪中,鬼使神差地拽住他的衣角:等等!
陸沉挑眉回頭,隻見她手忙腳亂地從被窩裡掏出一個保溫杯:薑茶...你嘴唇都凍白了。
杯口升騰的熱氣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視線。陸沉接過杯子時,溫暖突然發現他右手虎口有道新鮮的傷口尚未完全愈合——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刻意劃破的。
這是...
建材劃的。他麵不改色地撒謊,實際上那是今早吞噬某個金屬係異能者時,對方垂死掙紮留下的紀念。
溫暖皺起鼻子,突然湊近在他傷口上輕輕吹了吹:痛痛飛走~
這個幼稚的舉動讓陸沉渾身僵住。她發間的橙花香氣混著薑茶的辛辣撲麵而來,近到能數清她睫毛上凝結的細小水珠。
再叫一次。他突然攥住她想要縮回的手腕。
什麼?
早上那個稱呼。
溫暖瞬間變成煮熟的蝦子,試圖用被子蒙住頭卻被阻止。陸沉俯身逼近,直到她的瞳孔裡隻映出他的倒影:
乖,叫哥哥就給你建水晶花園。
當細若蚊呐的終於從被褥間漏出來時,整座冰城堡突然迸發出炫目的藍光——陸沉失控的冰係異能將建築表麵鍍上了堅硬的保護層。
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將冰城堡浸染成半透明的銀藍色。溫暖趴在落地窗前,呼出的白霧在玻璃上暈開又散去。城堡尖頂折射出的光暈在雪地上流淌,宛如一片墜入人間的星河。
像夢一樣...她無意識地呢喃,指尖在冰涼的玻璃上描摹著城堡輪廓。
陸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手裡捧著杯熱可可。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月光為冰雕的每一個棱角都鍍上了柔和的銀邊——旋轉樓梯的扶手像水晶琴鍵般閃閃發亮,觀星台的欄杆上凝結的冰花如同最精致的蕾絲。
要近些看嗎?他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耳尖。
溫暖轉身時,發梢掃過他手中的杯子。她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口。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陸沉渾身一僵,熱可可差點灑出來。
謝謝哥哥...她悶在他懷裡說,聲音悶悶的。
陸沉緩慢地放下杯子,手臂小心翼翼地環住她肩膀。溫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比任何異能都更讓他戰栗。月光穿過她的發絲,在他掌心投下細碎的光斑,仿佛捧著一掬會流動的星光。
傻瓜。他最終隻是揉了揉她後腦勺,聲音啞得不成調,明天給你雕個南瓜馬車。
溫暖仰起臉笑了,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光。那一刻陸沉忽然覺得,就算沒有異能,沒有這座固若金湯的彆墅,隻要她這樣看著他,他也會心甘情願為她建一千座城堡。
窗外,夜風卷起細碎的雪沫,像撒向人間的鑽石塵。而冰城堡靜靜矗立在月光下,見證著這個末世裡最溫柔的奇跡。
冰城堡落成的第十個清晨,溫暖像往常一樣趴在窗邊欣賞這座晶瑩剔透的傑作。晨光穿過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暈,在臥室地板上投下流動的光斑。她伸手去接那些跳躍的光點,忽然發現指尖觸到的玻璃不再冰涼刺骨——上麵凝結的霜花正在融化,形成細小的水珠緩緩滑落。
溫暖揉了揉眼睛,貼近窗戶仔細看去。庭院裡的景象讓她怔住:冰兔子失去了棱角分明的輪廓,雪地上出現了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城堡基座的積雪明顯變薄了。這些變化細微卻確切,像無聲宣告著某個時代的終結。
她赤腳跑向書房的腳步驚醒了淺眠的陸沉。在摔倒的瞬間被他接住時,溫暖聞到了他衣領上未散的血腥味——昨晚他又出去收集物資了,雖然從不讓她看到具體過程。
溫度回升了。她抓著他的衣領,聲音輕得像融化的雪水,我們的城堡...
陸沉望向窗外的眼神瞬間陰沉。他修建這座城堡本就是為了討她歡心,讓她心甘情願留在彆墅範圍,現在連冰雪築起的囚籠都要消失了嗎?但當他低頭看到溫暖擔憂的表情時,立刻換上溫柔的麵具:
沒關係,等冬天再來時,我給你建更大的。
這句話像把鑰匙,打開了溫暖心底某個閘門。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害怕季節更替——害怕這個精心打造的童話世界會隨著冰雪一起消融。這種依賴感讓她自己都感到陌生,但卻意外的不排斥。
融雪的水珠從屋簷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節奏。溫暖蹲在庭院邊緣,指尖輕輕觸碰雪水彙成的小溪流。水溫冰涼,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刺骨,她甚至能感覺到水流在指縫間跳動的生命力。
小心著涼。
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同時一件針織開衫披上她的肩膀。溫暖回頭衝他笑了笑,正要起身時突然眼前一黑——
世界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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