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醫生準時抵達莊園。
溫暖站在沈硯身側,看著那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醫生蹲下身,動作熟練地檢查他的雙腿。沈硯的褲管被卷至膝蓋以上,露出蒼白修長的小腿,肌肉線條依舊分明,卻因長期缺乏運動而略顯消瘦。
恢複得不錯。醫生推了推眼鏡,抬頭看向溫暖,你就是新來的護理?
溫暖點頭。
過來,我教你按摩手法。醫生招手示意她靠近,每天早晚各一次,每次二十分鐘,重點在這幾個穴位。
溫暖跪坐在沈硯腿邊,按照醫生的指示,將掌心貼在他的小腿上。觸感冰涼而緊繃,皮膚下潛藏著舊傷。她按照醫生演示的力道,拇指沿著經絡緩緩按壓。
再用力些。沈硯突然開口,嗓音低沉。
溫暖加重力道,指尖陷入肌肉的瞬間,聽到一聲極輕的悶哼。她下意識抬頭,正對上沈硯幽深的眼眸——那裡麵的情緒濃烈得讓她指尖一顫。
她輕聲問。
沈硯唇角微勾:繼續。
醫生在一旁記錄數據,似乎對這一幕習以為常:沈先生,這位小姐學得很快。
沈硯的目光始終鎖在溫暖臉上:她一向聰明。
——聰明到讓他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按摩結束時,溫暖的指尖已經微微發紅。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後離開,書房裡又隻剩下他們兩人。
去洗手。沈硯合上膝頭的毯子,然後回來。
溫暖在洗手間用熱水衝洗雙手,水流衝刷過指縫,卻衝不散那種觸感——冰涼的皮膚下蟄伏的力量,還有他看向她時,那種令人心悸的專注。
當她回到書房時,沈硯正望著窗外。陽光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鋒利而孤獨。
明天開始,他沒有回頭,按摩改在早晨和睡前。
溫暖站在光影交界處:好的。
沈硯轉動輪椅麵向她:不問為什麼?
我的工作是照顧您。溫暖語氣平靜,您安排時間就好。
沈硯低笑一聲,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真乖。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掌心,那裡還殘留著按摩時的溫度:記住,從今往後——
你的手,之後隻能碰我一個人。
沈硯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沉沉地壓在她的手腕上。
溫暖沒有掙脫,也沒有回應,隻是安靜地收回手,指尖微微蜷縮。
離開書房後,溫暖回到自己的房間。窗外的天色漸暗,暮色籠罩著莊園,遠處的山影模糊成一片深灰。她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還殘留著沈硯皮膚的溫度,冰冷卻又灼人。
她緩緩收緊手指,像是要抓住什麼,又像是想要鬆開。
晚上七點整,溫暖輕輕敲響了沈硯的房門。
進來。
低沉的男聲從裡麵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
溫暖推門而入,房間裡隻開了一盞暖黃的壁燈,光線昏沉而曖昧。沈硯半靠在床頭,黑色絲質睡袍的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冷白的皮膚。他手裡拿著一本書,卻似乎並沒有看進去,因為從她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再沒離開過她。
沈先生。溫暖站在門邊,聲音很輕,我來幫您按摩。
沈硯合上書,隨手擱在床頭:過來。
溫暖走近,跪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她伸手,指尖剛要觸到他的小腿,卻被他突然扣住手腕。
燈太暗了?他問,拇指在她腕骨上輕輕摩挲。
溫暖搖頭:不會。
沈硯低笑一聲,鬆開她:那就開始吧。
他的目光像無形的鎖鏈,緊緊纏繞在她身上。燈光下的溫暖比白天更美——睫毛低垂時投下的陰影,鼻梁柔和的弧度,還有那截纖細的脖頸,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