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歸於平靜,窗外早已華燈初上,夜色籠罩整座城市。
溫暖昏睡在淩亂的床單間,長發散亂,臉頰還帶著未褪的紅暈,睫毛濕漉漉地垂著,呼吸輕淺而均勻。沈硯撐著手臂,靜靜注視著她,指尖輕輕拂過她微蹙的眉心,眼底是饜足後的溫柔與尚未散儘的侵略性。
——他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
——但他不後悔。
誰讓她用那樣一束紅玫瑰來招惹他?誰讓她明明羞怯卻又縱容他?他的暖暖,總是能輕易點燃他所有的克製,讓他沉溺到無法自控。
沈硯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隨後將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溫暖無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像是本能地尋求溫暖。他低笑,用毯子裹住她,大步走向門外。
特助早已識相地清空了整層樓,電梯直達地下車庫,黑色的邁巴赫靜靜等候。司機目不斜視,恭敬地拉開車門,沈硯抱著溫暖坐進後座,指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回莊園。”他低聲吩咐,嗓音還帶著事後的沙啞。
車子無聲地駛入夜色,沈硯的目光始終落在懷中人身上。她的睡顏安靜乖巧,和方才在他身下顫栗的模樣截然不同。他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她的發頂。
溫暖是在一陣細微的觸感中醒來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主臥的大床上,身上穿著柔軟的絲質睡裙,肌膚清爽,顯然已經被仔細清理過。而始作俑者正側躺在她身邊,指尖輕輕描摹著她的鎖骨,目光專注得仿佛在審視一件珍寶。
“……幾點了?”她開口,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沈硯低笑,遞來一杯溫水:“下午三點。”
溫暖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睡了一整天?!”
“嗯。”他坦然承認,指腹蹭過她泛紅的耳尖,“你太累了。”
——累?是誰害的?!
溫暖羞惱地彆過臉,卻被他捏著下巴轉回來。沈硯的眸色深了幾分,聲音低沉:“生氣了?”
她抿唇不答,卻被他一把摟進懷裡。他的手掌貼上她的後腰,力道適中地按揉著酸痛的肌肉,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下次我收斂點。”
溫暖輕哼一聲,顯然不信。
沈硯低笑,吻了吻她的發頂:“餓了吧?我讓廚房準備了粥。”
沈硯不問還好,這一問,溫暖的胃立刻發出一聲小小的抗議。
她下意識捂住肚子,臉頰微紅。沈硯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看來確實是餓了。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按下床頭的內線:把粥送來。
不到三分鐘,管家便端著精致的托盤進來,上麵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雞茸粥,幾樣清爽小菜,還有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沈硯接過托盤,揮手示意管家退下,親自舀了一勺粥,在唇邊試了試溫度,這才遞到溫暖嘴邊。
我自己......溫暖剛想伸手,卻發現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紅著臉接受投喂。
沈硯看著她小口喝粥的樣子,眼底浮現出滿足的笑意。他的動作很慢,每一勺都恰到好處,時不時還用紙巾輕輕擦去她嘴角的痕跡。
還生氣嗎?他低聲問,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愉悅。
溫暖瞪他一眼,可嘴裡含著粥,鼓著臉的樣子毫無威懾力,反而像隻被惹惱的奶貓。沈硯低笑,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她的小脾氣還沒發出來,就被他一口一口喂沒了。
——這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當最後一口粥喂完,溫暖終於恢複了些力氣,正想控訴他的過分行徑,卻見沈硯忽然從床頭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賠罪禮。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條精致的鑽石手鏈,鏈墜是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蕊處嵌著豔麗的紅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