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水晶吊燈將香檳照得流光溢彩,卻照不透某些人眼底的晦暗。
林薇捏著酒杯的指尖微微發白。她看著沈硯親自為溫暖布菜,看著他低頭耳語時眉梢罕見的溫柔,胸口像堵了一團浸水的棉花。
溫小姐,她突然開口,聲音甜得發膩,聽說你在孤兒院長大?真是...令人意外呢。
空氣瞬間凝滯。
周予淮的酒杯重重擱在桌上,剛要打圓場,卻見溫暖輕輕按住沈硯的手腕。
是啊,溫暖微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珍珠項鏈,很幸運遇到了院長媽媽。她轉頭看向沈硯,眼裡盛著細碎的光,更幸運遇到了他。
沈硯眸色一沉,突然當眾扣住她的後頸,在唇上烙下一吻。
是我幸運。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林薇的臉色瞬間慘白。
角落裡,秦朗湊到周予淮耳邊:這招夠狠啊...當眾打臉。
周予淮悶笑:活該。誰讓她不長眼,招惹沈硯的心尖肉。
——這一吻是宣示主權。
——更是警告所有人:他的玫瑰,碰不得。
侍者恰在此時推著餐車進來,九十九朵紅玫瑰在冰雕中怒放。沈硯取出一支,彆在溫暖耳畔。
物歸原主。他在她耳邊低語。
溫暖耳尖通紅,卻聽見包廂裡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那些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此刻全都化作了震驚——原來那束轟動圈子的紅玫瑰,竟是沈太太送的?
林薇畢竟是被家族精心教養過的,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迅速調整表情,端起酒杯優雅起身:沈太太,剛才是我失禮了。這杯酒敬您,祝您和沈總百年好合。
溫暖剛要舉杯,沈硯已經先一步接過:她酒量淺,我代勞。仰頭一飲而儘,眼神卻冷得讓林薇後背發涼。
周予淮適時地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整個圈子可都等著喝喜酒呢。
是啊是啊,其他人立刻附和,領證了嗎?打算在哪裡辦?
溫暖耳尖微紅,看向沈硯。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婚戒:已經領證了。頓了頓,婚禮在籌備,到時候會發請柬。
秦朗笑著打趣:沈總這是要把人藏到婚禮才肯正式亮相啊?
沈硯不置可否,隻是將溫暖往懷裡帶了帶。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位沈太太,是沈硯放在心尖上寵著的人。
林薇悄悄退到角落,暗自懊惱。她今天本是代表林家來交好的,沒想到一時衝動做了出頭鳥。看著沈硯對溫暖的嗬護,她終於明白——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是沈硯絕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逆鱗。
時鐘剛過十點,沈硯便攬著溫暖的腰起身。
走了。他對眾人淡淡頷首,連借口都懶得找。
周予淮笑著擺手:知道沈總心疼嫂子,下次單獨請你們吃飯。
包廂門關上的瞬間,溫暖輕輕舒了口氣。沈硯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疲憊,手臂收緊了幾分:
還好,她仰頭對他笑了笑,就是有點吵。
沈硯了一聲,指尖在她腰間摩挲:以後不來了。
——他帶她來,不過是要在所有人麵前烙下印記。
——現在目的達到,自然不必久留。
走廊燈光昏黃,溫暖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她沒注意到轉角處端著托盤的服務生,但沈硯察覺到了那道灼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