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溫暖靠在沈硯懷裡,感受著他指尖輕輕梳理她的長發。
累了就睡會兒。他低聲說,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溫暖搖搖頭,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不累,就是有點困。
沈硯低笑,將她摟得更緊:那睡吧,到家叫你。
——他的懷抱永遠為她敞開。
——他的溫柔,也永遠隻屬於她一人。
而與此同時——
會所的員工休息室裡,林悅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張洋:分手?你瘋了吧!就憑你現在這點工資,離了我你能活?】
【張洋:裝什麼清高?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睡大街了!】
她猛地鎖上屏幕,胸口劇烈起伏。
錯了......全都錯了......
她以為逃離沈硯就能獲得自由和幸福,可現實卻給了她最殘酷的耳光——沒有學曆、沒有背景,她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而張洋,除了抱怨和貶低,什麼也給不了她。
林悅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可沈硯不一樣......
即使當初被他關在莊園裡,他也從未在物質上虧待過她。
那些昂貴的衣服、首飾,精致的餐點,甚至是專門為她打造的琴房......
他明明那麼離不開她,那麼瘋狂地迷戀她......
林悅抬起頭,鏡中的自己眼眶發紅,卻帶著決絕的光。
那個女人......
那個叫溫暖的,不過是她的替代品罷了。
隻要她回去,隻要沈硯再見她一麵——
他一定會重新愛上她,一定會像前世那樣,把她捧在手心裡。
她掏出化妝包,開始仔細補妝。
是時候,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了,而這次她不會再逃了。
——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溫暖醒來時,發現沈硯已經去公司了。床頭櫃上放著他留下的字條和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這是他每天雷打不動的習慣。
她小口喝著蜂蜜水,隨手刷著手機上的珠寶設計推送。突然,一枚藍寶石胸針的設計圖吸引了她的目光。
深沉的藍色,有些像沈硯那雙總是注視著她的眼睛。
溫暖眨了眨眼,突然有了主意。她看了看日曆——今天正好是他們領證三個月的紀念日。雖然沈硯從不在意這些小節,但她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珠寶店的玻璃櫃在射燈下熠熠生輝。溫暖站在櫃台前,目光牢牢鎖定那枚實物比圖片更驚豔的藍寶石胸針。
這款是我們首席設計師的限量作品,店長親自過來介紹,藍寶石產自克什米爾,這種矢車菊藍現在已經很難...
包起來吧。溫暖已經掏出黑卡。
她想象著這枚胸針彆在沈硯西裝翻領上的樣子,唇角不自覺揚起。就像他常說的——喜歡就買,沈太太的眼光從來不會錯。
管家聽說她要去公司給先生送驚喜,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先生看到一定高興!轉頭就吩咐司機:開那輛新到的慕尚,後備箱冰好剛做好的檸檬撻。
保鏢隊長默默檢查了一遍:我跟車。
溫暖哭笑不得:我隻是去送個禮物...
要的要的,老管家幫她整理包裝,上次那個不長眼的記者...
陳叔!溫暖紅著臉打斷,那次是意外...
黑色賓利平穩地駛向沈氏大廈。溫暖摩挲著絲絨禮盒,沒注意到後視鏡裡,一輛破舊的電動車正歪歪扭扭地跟著他們。
林悅躲在街角的陰影處,電動車歪歪扭扭地停在路邊。她死死盯著那輛緩緩駛入沈氏大廈地下車庫的黑色賓利,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憑什麼?
憑什麼那個叫溫暖的女人可以坐在豪車裡,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被保鏢簇擁著去見沈硯?
而她——林悅,卻要騎著這輛二手電動車,穿著廉價的衣服,連靠近沈氏大廈的資格都沒有。
手機震動起來,是房東發來的最後通牒:【今天再不交房租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