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怔住。
從小到大,我其實都明白。沈昱笑了笑,那神情像極了沈硯,他隻是不擅長表達,但每次我生病,守到最晚的都是他;每次我比賽,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也是他。
溫暖眼眶微熱。
不過——沈昱突然狡黠地眨眨眼,該搶的時候我還是會搶的,誰讓他總是霸占著你。
話音剛落,沈硯冷著臉來到溫暖身邊:端個茶要這麼久?
沈昱聳聳肩,故意在離開時親了親溫暖的臉頰:媽,明天我帶你去看畫展,就這麼說定了。
沈硯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溫暖看著丈夫陰沉的表情,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因為她一束玫瑰就失控的年輕總裁。時光荏苒,很多東西都變了,但有些東西,卻始終如一。
她笑著走過去,主動牽起沈硯的手:走吧,我們去花園散步。
沈硯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但在轉身時,還是回頭給了兒子一個警告的眼神。
沈昱笑著揮手,用口型說道:明—天—見—
——
沈氏集團頂樓會議室內,沈硯將公章放在沈昱麵前。
從今天起,沈氏是你的了。
二十歲的沈昱西裝筆挺,輪廓分明的臉上已不見稚氣。他接過公章,指尖微微發顫:爸,我...
彆讓我失望。沈硯打斷他,聲音依舊冷硬,卻在轉身時微不可察地拍了拍兒子的肩。
溫暖站在一旁,看著這對如出一轍的父子,眼眶發熱。她清楚地記得,昨晚沈硯在書房熬到淩晨,親手為沈昱整理了所有交接文件,將所有注意事項都用紅筆標出。
私人飛機上,溫暖望著窗外雲海,突然笑出聲。
笑什麼?沈硯放下手中的書。
想起你當年說的話。溫暖轉頭看他,眼角已有細紋卻依然明媚,你說等小昱長大,就把他扔出去。
沈硯勾唇,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我忍了二十年。
機艙內安靜下來,隻剩下平穩的引擎聲。溫暖靠在他肩頭,恍惚間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們初遇的時光。
第一站想去哪?沈硯把玩著她的手指。
威尼斯。溫暖不假思索,你答應過要帶我去坐貢多拉。
沈硯低笑:記性這麼好?
關於你的每件事,我都記得。
在威尼斯的運河上,沈硯包下一整艘貢多拉,船夫被安排在遠處的另一條船上。水波蕩漾,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終於,沈硯將溫暖摟在懷裡,吻了吻她的發頂,沒人打擾了。
溫暖笑著靠在他肩上:連手機都關機?
沈硯淡淡道,沈昱該學會自己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