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特意熏了鬆木香,淡而不膩,清冽沉穩。
陳伯更是親自去庫房挑了紫檀木的案幾、太師椅,連茶具都換成了低調的雨過天青色,杯底暗刻竹紋,不顯山露水,卻處處透著講究。
溫暖偶爾會去查看進度,指尖撫過新鋪的床褥,或調整一下案頭擺設的位置。
青杏忍不住問:“姑娘,這位貴客……何時來?”
溫暖垂眸,將一枚墨玉鎮紙放正:“快了。”
衣櫃裡,新裁的衣袍整齊懸掛,從貼身的裡衣到外罩的大氅,一應俱全。
抽屜中,玉簪、發冠、腰佩靜靜陳列,每一件都質地溫潤,做工精細。
甚至連浴房都備好了新的浴桶,旁邊擺著上等的澡豆和香膏。
——仿佛這裡本就該有這樣一個主人。
夜深人靜時,溫暖獨自站在西側主屋的窗前。
窗外月色如水,假山池塘映著粼粼波光,靜謐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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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摩挲著窗欞,忽然有些出神。
魔教那種地方……
——陰暗潮濕的地牢,刀光劍影的廝殺,還有那些永遠洗不淨的血腥氣。
她閉了閉眼,指尖無意識地收緊。
至少在這裡,他能睡個好覺吧。
而此時,血霧彌漫的斷魂崖上,屍橫遍野。
夜無塵立於崖邊,玄色大氅被山風掀起,獵獵作響。他垂眸看著劍刃上緩緩滑落的血珠,眼底一片冷寂。
左使單膝跪地,聲音因敬畏而微微發顫:“教主,七大派已潰不成軍,餘孽儘數伏誅!”
夜無塵緩緩抬眸,望向遠處天際——那裡,隱約可見一抹淡淡的月影。
經此一戰,江湖上再無人敢挑釁魔教。
短時間內,沒人敢來惹他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也該去找他的月亮了。
“備馬。”他冷聲道,“明日啟程。”
左使一愣:“教主,總壇那邊……”
“你守著,有不聽話的,殺。”夜無塵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本座要去討一筆債。”
左使不敢多言,低頭領命。
夜風呼嘯,吹散崖上濃重的血腥氣。
夜無塵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正是那日他留在溫暖腳邊的那枚。銅錢在他指尖翻轉,映著冷月寒光,仿佛某種無聲的誓約。
離開得夠久了。
這次回去,就由不得她了。
他低笑一聲,眸中暗潮翻湧。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他可一直記得呢。
翌日黎明,一匹黑馬踏著晨露衝出斷魂崖,直奔江南而去。
馬蹄聲如雷,驚起林間飛鳥。
而此時的棲霞巷,溫暖正站在西側主屋的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新換的窗紗。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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