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灼熱,指腹帶著常年握劍的薄繭,觸感鮮明得讓人無法忽視。溫暖垂下眼睫,另一隻手拎起茶壺,穩穩地注滿空杯:“坐吧。”
夜無塵挑眉,終於鬆開她,大馬金刀地在她對麵坐下。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亭角的蘭草、池中的錦鯉,最後落在溫暖低垂的眉眼上。
“這宅子不錯。”他忽然道,“比魔教總壇順眼多了。”
溫暖將茶推到他麵前:“夜教主若是喜歡,杭州城裡的空宅子還多得很。”
話裡逐客的意思明顯,夜無塵卻像是沒聽見般,端起茶盞一飲而儘。茶水滾燙,他卻連眉都沒皺一下,反而勾唇笑道:“好茶。”
暮色漸深,簷下的燈籠次第亮起。
青杏端著晚膳過來,乍見亭中多了個陌生男子,嚇得差點摔了托盤。夜無塵掃了她一眼,小丫頭頓時僵在原地,臉色發白。
“擺膳吧。”溫暖出聲解圍,“這位是……客人。”
夜無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拆穿。
晚膳是周大娘的拿手菜——龍井蝦仁、東坡肉、清蒸鱸魚,配一盅火腿鮮筍湯。夜無塵執筷,動作優雅卻速度極快,轉眼間幾盤菜就見了底。
溫暖忍不住問:“魔教是餓著你了?”
“總壇的廚子該換了。”夜無塵夾走最後一塊蝦仁,“不如你家的合胃口。”
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裡真是他的歸處。
膳後,溫暖起身:“夜教主遠道而來,想必累了。廂房已備好,請隨我來。”
夜無塵跟著她穿過回廊,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將人抵在廊柱上。
“廂房?”他低頭,呼吸拂過她耳畔,“本座記得,西側那間才是主屋。”
溫暖背脊一僵——他竟連這個都探聽清楚了。
夜無塵低笑,指尖撫過她頸側:“怎麼,特意給我準備的屋子,不讓我住?”
月光從廊外灑進來,將他半邊臉映得如同玉雕,眼底卻暗沉如墨。溫暖抬眸與他對視,忽然歎了口氣:“……右轉第三間。”
夜無塵這才滿意地鬆開她,卻在擦肩而過時,忽然俯身在她耳邊留下一句:
“待會兒來給我換藥。”
“我背上還有道傷,沒好全。”
溫暖站在原地,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袖口。
這哪是來討茶……
分明是來討債的。
溫暖看著男主離開的背影,靜立片刻還是讓人取了金瘡藥。
站在西側主屋門前,溫暖指尖輕輕扣了扣門扉。
“進來。”屋內傳來夜無塵低沉的嗓音。
她推門而入,夜風隨著她的動作卷入屋內,吹動案幾上的燭火,光影搖曳。
夜無塵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他已換了一身素白裡衣,墨發披散,整個人褪去了平日的淩厲,卻依舊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藥瓶上,唇角微勾:“還真來了?”
溫暖神色淡淡:“傷在哪?”
夜無塵低笑一聲,緩步走近,在她麵前站定。他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解開衣帶,裡衣順著肩膀滑落,露出精壯的上身——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橫亙著幾道舊傷疤,而右肩胛處,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格外醒目,邊緣泛著淡淡的紅。
“斷魂崖上,青城派掌門臨死前送的。”他語氣隨意,仿佛在談論天氣。
溫暖眸光微動,卻沒有多問,隻是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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