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告訴她。夜無塵擦去唇角藥漬,眼底是化不開的偏執,本座絕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一次。
窗外,秋風吹落一樹紅葉。屋內,他摩挲著腕間溫暖為他求的平安符,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他的月亮,必須永遠高懸天際。
三年光陰如白駒過隙。
雪月城的秋日依舊楓紅似火,城主府的後院裡,兩個小團子正在追逐打鬨。五歲的夜歸暖舉著木劍,追著弟弟滿院子跑:雪雪彆跑!看姐姐的新劍法!
三歲的夜聽雪靈活地躲到石榴樹後,奶聲奶氣地喊:爹爹救命!
廊下,溫暖倚在夜無塵肩頭輕笑:你兒子倒是機靈,知道找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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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塵放下茶盞,順手將妻子往懷裡帶了帶:隨我。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溫暖忽然發現,當年那個陰鷙狠厲的魔教教主,如今眉宇間儘是平和。隻有在孩子們撲過來時,才會露出一絲當年的淩厲——比如現在。
小心娘親!夜無塵單手接住飛撲而來的女兒,另一隻手穩穩扶住溫暖的腰。
歸暖眨著大眼睛:爹爹偏心!每次都先護著娘親!
因為......夜無塵低頭,在溫暖發間落下一吻,娘親是爹爹的月亮。
溫暖耳尖微紅,正要說話,忽見管家匆匆走來:城主,藥王穀送來新的養生方子。
夜無塵接過藥方掃了一眼,眉頭微蹙。溫暖了然輕笑:又是調理氣血的?都說了我早就......
聽話。他捏了捏她的指尖,轉頭對管家道,去庫房取那株千年雪參。
看著丈夫緊張的模樣,溫暖無奈搖頭。自那次難產,夜無塵便將她當成了易碎的琉璃,日日湯藥不斷,連她多看兩頁賬本都要管。
夜無塵。她忽然湊近他耳邊,我有沒有說過......
你現在這樣,比當年舞劍的樣子更好看。
夜無塵眸色一深,正要回應,兩個小團子已經撲到膝前:爹爹娘親!陪我們玩!
夕陽西下,一家四口的影子在庭院裡拉得很長。閣樓上,那碗絕孕藥的藥渣早已隨風散去,唯有廊下的風鈴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這段溫柔歲月。
——
柳如煙坐在灶台前,木然地添著柴火。
鍋裡的粥已經煮沸,咕嘟咕嘟冒著泡,水汽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卻蹭了一臉灰。門外傳來婆婆尖利的嗓音:“飯還沒好?磨蹭什麼呢!”
“快了。”她低聲應道,聲音乾澀。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了五年。
——自從她重生後避開夜無塵,家中確實平安無事。可命運卻像跟她開了個玩笑:她躲過了魔教的殺戮,卻躲不過世俗的磋磨。
父親將她許給了縣裡一個秀才,家境清貧,婆婆刻薄。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挑水、洗衣、做飯,手指早已粗糙得不像十八歲姑娘的手。而她的丈夫,那個滿口“之乎者也”的書生,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做,甚至不曾為她描過一次眉。
“聽說雪月城又辦賞花宴了?”隔壁賣豆腐的劉嬸挎著籃子路過,語氣豔羨,“那夜城主對夫人真是寵到骨子裡,連女兒習武用的木劍都是親自雕的……”
柳如煙的手一抖,柴火“啪”地掉進灶膛,濺起一片火星。
雪月城。夜無塵。
這個名字像一根刺,狠狠紮進她的心裡。
她曾以為,避開他就能避開悲劇。可如今呢?她活得像個螻蟻,而那個本該囚禁她的惡魔,卻成了江湖上人人稱羨的佳話——愛妻如命,兒女雙全,連朝廷都要敬他三分。
“憑什麼……”她盯著跳動的火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如果當初她沒有逃……如果她救了他……
“發什麼呆!”婆婆掀開簾子,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粥都糊了!敗家東西!”
柳如煙麻木地站起身,舀出焦黑的粥。
窗外,夕陽西下,遠處山巒如黛。而幾百裡外的雪月城,此刻應當燈火輝煌,歡聲笑語吧?
她忽然想起前世被囚禁的那些日子——夜無塵命人用金絲楠木為她打造梳妝台,錦衣玉食堆滿房間,哪怕她咬破他的手腕,他也隻是冷笑:“你逃不掉。”
而現在,她自由了。
可這自由,比囚籠更令人窒息。
她後悔了,但卻無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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