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標記帶來的衝擊比溫暖預想的更強烈。
那股霸道冷冽的鬆木信息素如同侵略軍般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與她本身清冷平和的信息素激烈交鋒,帶來一陣陣生理性的眩暈和虛弱感。她靠在椅背上,臉色蒼白,指尖冰涼,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儘快適應這強製性的“融合”。
傅沉淵站在她身旁,目光近乎貪婪地流連在她後頸那新鮮的齒痕上。那裡微微紅腫,清晰地印著他的痕跡,濃鬱的、屬於他的氣息正從中不斷散發出來,將原本那縷令人心癢的雪中梅香嚴密地包裹、覆蓋。
這種視覺和嗅覺上的絕對占有,帶來一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幾乎撫平了他心中所有因放她離開而產生的焦躁和暴戾。
他看著她蒼白的側臉和微微顫抖的睫毛,心中那點陰暗的滿足感奇異地摻雜進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異樣情緒。那情緒細微得像針尖劃過冰麵,留下幾乎看不見的痕跡,卻真實存在——或許是一絲微不足道的憐惜,或許是對她如此“順從”卻承受不適的某種…近乎歉意的波動?但這念頭太陌生,太不符合他慣有的邏輯,幾乎瞬間就被更深沉的占有欲所覆蓋。
他彎下腰,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後背,輕易地將她打橫抱起。
溫暖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瞬,似乎想要掙紮,但最終隻是極輕地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動作。她太累了,無論是身體上的不適還是精神上的緊繃,都讓她無力再應對更多。
傅沉淵抱著她,感受著懷中人輕盈的重量和細微的顫抖,一步步走上樓,走向她的房間。他的動作算不上多麼溫柔,但異常平穩,沒有讓她感到絲毫顛簸。他踢開虛掩的房門,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拉過被子蓋到她下巴。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話。
傅沉淵站在床邊,垂眸看了她片刻。她側躺著,蜷縮起來,臉色依舊蒼白,像是脆弱易碎的瓷器,與平日裡那份冷靜疏離截然不同。那濃鬱的、屬於他的信息素正從她後頸散發出來,無聲地宣告著所有權。
這畫麵極大地取悅了他。
他終於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房門,給予她獨處的空間去適應這份他強加給的“烙印”。
——適應它。
——習慣它。
——最終,渴望它。
第二天清晨,溫暖是在一陣輕微的光腦震動中醒來的。
宿醉般的不適感已經減輕不少,但後頸的腺體依舊傳來隱隱的脹痛感,周身縈繞的冷鬆木氣息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切。
她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枕邊的光腦。
一條來自聯邦婚姻登記處的官方通知正閃爍著高優先級的提示光。
【尊敬的溫暖女士:您好。您與傅沉淵先生提交的婚姻登記申請已通過初步審核。請雙方於三個工作日內攜帶有效身份證明前往任意婚姻登記處完成最終確認及基因信息綁定。祝您生活愉快。】
溫暖看著那短短幾行字,瞳孔微微收縮。
這麼快。
比她預想中快得多。看來傅沉淵早已打點好一切,隻等她點頭,程序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推進。
這效率背後所代表的絕對權力,讓她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她盯著那條通知看了許久,然後緩緩關閉了光屏。
沒有猶豫,沒有反悔的餘地。這是一場早已注定的交易,她隻是按計劃付出了籌碼。
她起身下床,走進浴室。熱水衝刷在身上,卻仿佛洗不掉那縈繞不散的冷鬆木氣息,也衝不淡後頸那隱隱作痛的標記。
鏡子裡,她的眼神重新變得冷靜而堅定。
這天早上,溫暖比平時下樓晚了一些。但當她走進餐廳時,卻意外地發現傅沉淵竟然還在。
他通常很早就離開莊園處理公務,這個時間點還坐在餐桌旁看新聞簡報的情形十分罕見。
溫暖瞬間明白了——他是在等她。在她開學前的最後一天,他要親自盯著,將“婚姻登記”這件事徹底敲定,不容有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