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比她現在的臥室還要寬敞一些,采光極佳,一整麵牆都是可調節亮度的落地窗。專業的畫架、調色台、顏料架、儲物櫃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通風係統和專門的洗筆池。所有設備都是頂級配置,考慮得極其周到,遠超她之前那點簡單的需求。
這不再是簡單的默許,而是主動的給予。
溫暖站在門口,心情複雜。她明白這背後的意味——傅沉淵在進一步細化她的“籠子”,讓它變得更舒適,更符合她的“喜好”,讓她更容易沉溺其中。
“……謝謝。”她最終對管家說道,語氣平淡。
“這是先生吩咐的。”管家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從此,溫暖的生活規律裡又多了一項:在畫室度過夜晚的大部分時光。
這個空間確實比臥室角落好上太多。她可以儘情鋪開畫紙,不用擔心顏料沾染地毯;可以嘗試更大尺幅的創作;通風係統也能很好地驅散顏料的氣味。
她畫得越來越投入,完成的作品也越來越多。除了最初的迷霧之森,她還畫了記憶裡雪月城的冬夜,畫了藍星小彆墅窗外的那片海,甚至開始嘗試設計一些帶有古東方元素的珠寶草圖。
傅沉淵偶爾會“路過”畫室門口。
有時是晚餐前,有時是他深夜處理完公務回來。他從不進去,隻是站在門外,透過未完全關閉的門縫,看著她專注的背影,聽著畫筆劃過紙麵的沙沙聲,嗅著空氣中混合的鬆節油、顏料、她清冷的信息素以及自己那無法剝離的冷鬆木味道。
這種窺探似乎也成了他的一種新習慣。
他看到她的技巧日益精進,看到她的表情在創作時變得異常柔和寧靜,看到她因為完成某個困難部分而微微揚起的嘴角。
這種畫麵帶給他的滿足感,奇異地帶了點彆的什麼。不僅僅是占有,還有一絲……類似於欣賞的情緒?雖然他絕不會承認。
他會默許燈光為她亮到很晚,甚至會吩咐傭人不要打擾她。
溫暖對此心知肚明。她知道他在看,也知道這間奢華畫室本身就是監視的一部分。但她選擇了接受。
規律的日子像書頁一樣翻過,平靜得幾乎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然而,生理上的變化卻在無聲地提醒溫暖,現實的根基遠非如此穩固。
傅沉淵留下的臨時標記,其帶來的強烈不適感早已消失,但與此同時,那霸道冷冽的鬆木信息素氣息,也在她體內和周身逐漸減弱、消散。阻隔貼似乎又重新變得有效起來,她自身那清冷的雪中梅香開始掙脫束縛,一點點重新變得清晰。
這種變化讓溫暖在校園裡感到些許輕鬆,那些探究和忌憚的目光似乎也減少了一些。
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傅沉淵絕不會允許這種“消散”持續太久。
果然,在一個平靜的夜晚,晚餐結束後,傅沉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起身去書房。他坐在原位,目光落在溫暖身上,那眼神深邃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意圖。
“暖暖,”他開口,聲音低沉,第一次用這種近乎親昵的稱呼,卻聽得溫暖後背微微一僵,“你需要慢慢適應我的存在。”
他的語氣很平淡,甚至算得上溫和,但其中的含義卻讓溫暖瞬間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他沒有用強硬的命令,而是用一種近乎“勸導”的方式,將她推向既定的軌道。
溫暖握著杯子的指尖微微發白。她知道傅沉淵說的沒錯。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聲音低而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