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架嗎,老地方。】
手機閃出一條短信,這年頭誰他媽還用短信交流,冉聽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是誰。
他將嘴裡的煙霧吐出來,手指夾著煙尾回了條:【不去,老子今天過生日,彆惹我。】
那邊沒再回複,冉聽等了一會,把短信聊天記錄往上劃了劃。
介知深:【約架嗎,老地方。】
冉聽:【來。】
冉聽:【約架嗎,老地方。】
介知深:【約。】
冉聽:【約架嗎,老地方。】
介知深:【約。】
冉聽:【約架嗎,老地方。】
介知深:【十分鐘。】
冉聽:【快他媽點。】
介知深:【約架嗎,老地方。】
冉聽:【來。】
……
……
放眼望去,全是約架。滿屏六個字和精簡到極致的回複,像在對暗號的特務。
要說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吧,那倒也沒有,不過是高中第一天開學就看對方不順眼,又在走廊裡撞了個滿懷,對視三秒後同時罵了句“傻逼”,之後就經常暗自較勁明爭暗鬥,長此以往,這梁子就結下了。
第一次約架的原因直到現在冉聽都還記得,他追了一年的女神居然去跟介知深表白,結果介知深這狗貨連眼皮都沒抬就拒絕了她,導致女神一蹶不振,直接辦了留學,從此杳無音訊。
為了給女神報仇,冉聽主動跟介知深約了架。
狗貨居然痛快同意了。
那次他倆是平手。
後來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高中畢業當天,冉聽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介知深的時候彆提多爽了,爽得他當晚就鹿了一發,然而大學開學後,他傻眼了。
狗貨跟他考到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一個班級,連學號都挨著。
操,還特麼甩不掉了。
於是又約了一次。
不過他倆打架都默契的不打臉不碰要害不拿武器,說是打架,其實更像是在給對方的生活添堵。
每次冉聽覺得介知深過得不錯的時候,總要跟他約一約。
手機震了下,介知深回了他兩個字:【不好。】
冉聽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把手機塞進褲兜,煙叼進了嘴裡。
不好?不好也得憋著,想打架,先找得到我再說。
“聽哥——聽哥——!”
一支煙抽完,李箏和幾個朋友終於到了,他們穿著統一的白短袖,手裡拎著禮物蛋糕,老遠就揮著手。
已經等了十分鐘的冉聽不滿道:“怎麼這麼慢?讓壽星等你們合理嗎?”
“哎呀,這不是路上堵車嗎。”
“聽哥消消氣,我們給你個小驚喜!”
冉聽隨口道:“什麼驚喜啊?”
隻見李箏帶頭跟餘人站成一排,數了三個數,一起轉身。
每個人的T恤後都印著個大字,連著讀就是‘冉聽生日快樂’
“操。”冉聽笑罵道,“土不土啊你們。”
結伴進了酒店,幾人一路笑哈哈的,到了早就預定好的包廂門口,腳步頓住,笑容也消失了。
介知深穿著黑T恤黑長褲,插著兜的手裡拎著一隻牛皮紙袋,正倚在包廂門口。
他眼皮垂著,聽到動靜緩緩抬起,撩了冉聽一眼。
雖然冉聽很不想承認,但他又不得不承認,介狗貨長得是真他媽帥啊,帥到他都想讓介知深把這張臉借給他,讓他用幾天。
“我操。”李箏對於介知深的到來非常震撼,“聽哥,你跟介知深不是有著弑父殺妻的仇恨嗎?!怎麼你生日還邀請了他?”
“誰他媽邀請他。”
冉聽推開李箏,上前一步到介知深跟前,“在這杵著乾什麼呢?門神?”
“你說呢。”介知深的眼神像在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