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眼前扒著自己衣領的Omega,有些無奈地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啼笑皆非,“這是腺體,不是疙瘩也不是痘痘更不是腫瘤,今天怎麼回事,連著接到兩個這樣的病人。”
“腺體?”
冉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這玩意就是李箏說的腺體。
可這東西也沒長到幾把上也沒長到胸口上,怎麼會是隱私部位呢?
冉聽越想越好奇,湊到醫生身上問:“醫生,你也有腺體嗎?”
&nega和alpha生命的重要器官,分化後都會有的。”醫生耐著性子,第二次解釋道。
&nega和alpha?”冉聽的腦袋亂都要亂死了,“這兩個英文單詞到底是啥意思啊?還有,醫生,你的腺體也是在一夜之間憑空長出來的?”
不知是不是冉聽的錯覺,他總覺得醫生看向他的眼神有種在看一個連一加一都算不明白的弱智。
醫生語氣篤定:“我看你的腺體發育已經完全成熟,絕不可能是一夜長出來的,你應該分化很多年了。”
“分化又是啥意思啊——”
冉聽捂著腦袋痛哭,不過一晚,世界好像進化了百年,這些人怎麼淨說些他聽不懂的詞彙。
醫生的耐心已經到達極限:“我這裡是皮膚科,不是科普生理知識科,如果你腺體不舒服,請去掛腺體科。”
“哪有這個科?!”
醫生不再回答,把冉聽請離了診室。
“我操!什麼意思?我交了掛號費的!你們醫院的醫生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
冉聽罵了會,無人在意,醫生徹底把診室門關上了。
一道清晰的低笑聲從後方傳來,冉聽回頭,介知深挽著胳膊歪在牆上,嘴角掛著不掩飾的嘲笑。
“介知深?”冉聽一愣,“你怎麼沒走。”
短短一上午,介知深看懂了這個世界的反常。
他道:“我跟你一樣,是今早醒來才長的這個所謂的‘腺體’。”
“!!”
冉聽瞪大了眼,像在茫茫大霧裡撞到了同路人般,他第一次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如果這個人不是介知深的話,那這種感覺可能會更強烈一點。
他試探道:“所以在此之前,你從未聽過Omega、alpha、信息素、阻隔貼,還有分化這些詞彙?”
介知深點頭。
“我操!我就說不可能隻有我一個人處在這種迷茫裡!”冉聽鬆了口氣,舔舔唇說,“一定還有人跟我們倆一樣,我得去問問彆的兄弟。”
他剛轉了個身,介知深冷冷道:“你是真蠢還是裝蠢?你沒發覺,這個世界,和昨天的世界,不一樣嗎。”
介知深的語氣很輕,甚至可以說是驚悚,一種恐懼感從冉聽的腳底往上爬,他緩緩扭頭,聲音發緊:“……什麼意思?”
“換個地方說話。”
跟著介知深到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店,為了坐得心安理得,介知深點了兩杯咖啡。
冉聽有點恍惚,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天能跟介知深和睦地坐在店裡喝咖啡。
介知深將咖啡遞到冉聽麵前,下意識問了句:“喝得慣美式嗎?”
“你他媽叫我過來是為了跟我喝咖啡嗎?”
“愛喝不喝。”
“彆說廢話了,”冉聽語氣急切,“你在醫院說的話什麼意思?什麼世界不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