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課表上的教室,冉聽剛邁進門視線就和第一排的介知深撞了個正著。
“……”
他合理懷疑介知深一直盯著門口。
冉聽瞪著他翻了個白眼,故意繞了個大圈,坐到了李箏身旁。
介知深目光淡淡地掃過他,腦海沒道理地冒出來四個字:還沒消氣
念頭剛起,他自己都愣了愣,這四個字用在冉聽身上,怎麼想怎麼彆扭。
他和冉聽鬥了三年多,隻是看到對方的臉心情都要爛一整天,彆說消氣了,氣不往上漲都算好的。
介知深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哎呦我滴聽哥啊!”李箏鬼哭狼嚎,“終於聞不到你的信息素了!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害怕嗎嗚嗚嗚!”
這腔調,這傻勁,還是那個熟悉的李箏。
但終歸不是他。
想到這裡,冉聽心口那種迷茫、無歸屬的感覺再一次湧上來,沉甸甸地壓在胸口。
“怎麼了聽哥?”李箏看他臉色不對,關切道,“不舒服啊?”
冉聽搖搖頭,隨口問道:“李箏,你是alpha?”
“……聽哥你這不可置信的語氣是什麼意思?”李箏的小心靈受到了重創,“我是純alpha!不含一絲雜質的!”
“……”
在這個世界,他甚至和兄弟的性彆都不一樣了。
不過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alpha和Omega的具體區彆,介知深那混蛋也不說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打了抑製劑的原因,上到後半節課時冉聽的腦袋昏沉,後頸的腺體也在隱隱發燙,帶著點灼熱的痛感。
這抑製劑的副作用這麼大嗎?
硬撐著上完了一整節課,剛想趴桌上緩口氣,李箏邀他去打籃球。
冉聽想著反正也沒事乾,一個人獨處又愛瞎想,由著李箏去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被介知深攔住了去路。
“什麼意思啊?”李箏下意識往冉聽身前一站,鼻子翹得老高,“又來找聽哥約架?”
嘴都還沒來得及張開的介知深:“……”
“介知深,你也算個alpha?逮著一個Omega欺負?跟一個Omega打架打贏了,很光榮?”李箏喋喋不休,機關槍似的把介知深痛罵一頓,末了還添上一句,“平時就算了,聽哥過生日那天,你都不知道讓讓的?”
冉聽忙道:“我不需要他讓。”
讓介知深讓他的後果就是冷冷的一句‘憑什麼讓’。
“哦對!”李箏立即改口,梗著脖子道,“我們聽哥!不需要你讓。”
介知深安靜地聽著這倆人一人一句,等他們說完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醫院發了短信,體檢結果出來了,要跟我一起去取嗎。”
“體檢結果?”李箏看冉聽一眼,“聽哥你不舒服嗎?什麼時候去體檢了?”
冉聽含含糊糊地‘嗯’了聲,避開介知深的目光,說:“我自己能去。”
“但我覺得,我有權知道你的體檢結果。”
“……”
畢竟他倆現在是同類,在這個世界還是不同性彆,體檢報告能讓他對這個世界有更多的了解,了解多了,才更有可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李箏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不是?啥意思啊,介知深憑什麼有權知道聽哥你的檢查報告啊。”
冉聽剛要回話,喉管突然湧上來一陣惡心,他乾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捂住嘴撞開介知深,往洗手間的方向跑。
“……”
介知深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李箏在原地石化。
“……”
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