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胡話?”醫生不可思議道,“有多少ega你知道嗎?”
&nega不就比普通人多出個腺體?誰想要我挖出來給他。”冉聽臉白得像張紙,仿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了,聲音卻鏗鏘有力,“哦,還有個生殖腔是吧,也一起挖,送一贈一,夠意思吧?”
“越說越離譜,腺體挖出來你人就沒了。”
冉聽冷哼一聲:“醫生你可彆忽悠我,命根子割掉還能活呢,沒了這腺體我能死?”
“腺體要真能隨便挖,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叫板?”醫生將那層厚厚的無菌紗布貼好,轉身去水盆裡洗手,半開玩笑道:“你真想知道會不會死的話下次就劃重點,這一刀不痛不癢的,頂多流點血。”
“什麼……?”冉聽偏頭看向緊貼在他腺體上的紗布,“我腺體沒事?”
“腺體是很脆弱,但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腺體摘除手術都要做好幾場才能徹底摘除,你這輕輕劃了道口子,算得了什麼,好歹是個男生呢。”
“可、可我確實,有點嗅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了。”
冉聽的聲音弱下去,心裡那點因‘擺脫Omega身份’而起的竊喜,瞬間涼了半截。
“那是你疼得有些麻痹神經了,等痛感過去就好了。”醫生擦乾淨手,坐到桌前在病曆本上寫寫畫畫,筆尖在紙上沙沙地響。
冉聽:“……”
大概是腦子被介知深氣懵了,居然在那焦躁的三秒裡想出劃破腺體的蠢辦法。
冉聽嘲諷地笑了下,聲音裡滿是疲憊,“為什麼會有人想做Omega,明明那麼痛苦。”
“社會地位不同。”醫生頭也不抬地說,“物以稀為貴,現在Omega隻剩下十分之二了,被全世界愛護著。”
“我怎麼沒感覺被誰愛護著?”
冉聽也不需要自己被誰愛護著,被愛護著的前提如果是因為他是弱勢群體的話,那他寧可不要這個愛護。人人平等、天下大同,在這個世界好像難以實現。
“我看你後頸還有alppha不愛護你嗎?你想摘腺體有跟他商量過嗎?”
“我為什麼要跟他商量?”冉聽突然激動,“這是我的身體,我的腺體,我想不想要難道不是我自己說得算?”
&nega的小恩小惠,我要承受被他的信息素壓製,承受無法動彈被摁著咬,承受自己身體上的一切不適!”
冉聽越說越想笑,深吸一口氣:“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家,醫生,我想回家。”
“你……”醫生終於停下書寫的筆,認真看著冉聽,眼神裡帶著點凝重,初步診斷,“你似乎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有條件的話,建議去大醫院看看。”
他顯然無法理解冉聽的抗拒,起身走到藥櫃前拿藥,“內服藥記得按時吃,隔一天來我這換藥,彆亂碰傷口。”
冉聽就沒指望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能同情他,他低著頭,很沒有興致地接過醫生遞過來的藥袋子。
袋子落入手心,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他打算離開時,醫生又說:“其實,你不想被alpha的信息素所控製的心我大概能懂。”
冉聽腳步頓住。
“再等一等吧,據我所知,已經有兩位專家在研究強效抑製劑,可以完全隔絕alppha麵前站直身子。”
冉聽的心輕輕動了一下,可隨即又沉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這個抑製劑研究出來,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激動或者是期待。
“說起來,這兩位專家還是夫妻呢,冉高鶴喬怡夫妻也是我崇敬的人。”醫生道,“他們對Omega是有著絕對尊重的,所以才會耗儘心血去研究這支強效抑製劑,你要相信他們,很快就能讓Omega群體變得真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