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冉茵?”介知深問。
冉茵這個妹妹真是要把他哥害死啊!那天他房間亂成那樣,就是她在找身份證吧!
冉聽捂住腦門,“沒什麼。”
不是冉聽為介知深開脫,實在是……這事裡……介知深太冤枉了。
從一開始他就非常無辜,全是葉遲遲和冉茵兩個人搞得計謀,讓他平白無故當了回渣男,他母親恐怕也是想讓介知深對自己負責,所以才一聲不吭地背著他倆去領證。還有身份證……如果他不提供身份證也是領不了的,他自己好歹知道真相,但介知深是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的啊。
介知深知道冉聽有事瞞著他,冉聽就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一個閃躲的眼神,一個僵硬的表情,全是破綻。
“我媽今晚九點能空出來半個小時解釋結婚證的事,”介知深說,“晚上,你要來一下我家。”
冉聽點頭:“……行。”
距離九點還有幾個小時,他剛好可以留著打一下妹妹。
他補充一句,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自然點:“不會耽誤你媽媽的時間,我會準時去的。”
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冉聽硬著頭皮問,“你還有事嗎。”
介知深垂眸想了一會,語速慢得像是在斟酌每一個字:“那天在你家說的話……我……”
“停停停!”冉聽不想再去回憶,“能彆提了嗎?你到底要羞辱我幾次?”
介知深有些費解,不懂自己那番話哪有羞辱的意思。
“把結婚證解決之後,”冉聽沒給他追問的機會,深吸一口氣說,“咱倆就彆再接觸了吧。免得,再因為信息素發生那種你和我都不想發生的事。”
“……”
冉聽直起身子,雙手插兜,擦過介知深的肩膀離開了。
不知道介知深現在是什麼表情,他沒敢看。
壓抑了一路,回到家,冉聽把書包砸到地上,雙手捂住臉:“媽的,怎麼搞得跟分手一樣。”
都怪李箏,天天在耳邊念叨介知深是他男朋友,他都被洗腦了。剛才說“彆再聯係”的時候,心裡竟然泛起一陣酸。
冉聽給冉茵打了個電話,限她一小時之內必須出現在他麵前。
冉茵大概也是心虛,平日脾氣那麼大,今天連問為什麼都沒有,吞吞吐吐地應下。
冉聽腺體上劃的那一刀還沒完全愈合,經常隱隱作痛,換藥時他在鏡子裡看見介知深咬的齒印,還有淺淺的一點,不過已經不會再散發出介知深的味道了。
他換了件高領的衣服,把那道痕跡藏得嚴嚴實實,窩在沙發上等冉茵過來。
冉茵態度不錯,限她一個小時,她半個小時就到了。
聽到一聲門鎖擰開的聲音,一股香味飄來,冉茵換了鞋衝到冉聽臉前,提起手裡紅彤彤的外賣袋子,“親愛的哥哥!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小龍蝦!”
冉聽一愣,有些恍神,好像回到了茵茵還沒死的時候。
那時她的臉再稚嫩些,還很小,零花錢微薄,為了讓他吃上小龍蝦能一個星期不吃早飯,攢夠錢就興奮地跑回家喊他哥哥。
不管哪個世界的冉茵,都記得他愛吃什麼。
如果犯錯的是冉茵,那他拿冉茵沒有任何辦法。
“鏘鏘鏘——”
冉茵蹲在茶幾旁麻利地拆開外賣袋,徒手給冉聽剝了一隻最大的蝦舉到冉聽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