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冉聽聽不見,問起來也麻煩,介知深就保持了沉默。
慢慢長夜在無聲中流逝,一直到天亮,醫生才得空來看冉聽的狀況,簡單檢查了一些,得出結論:“是頭部撞擊導致的。”
介知深忙問:“還能治愈嗎?”
“是暫時的,注意休息,不需要過多乾預,過段時間會自行恢複。”
介知深終於放下心來,心中巨石轟然落地。
醫生離開後,冉聽立刻轉頭問介知深,澄澈的眼睛裡滿是焦慮,“怎麼樣?醫生說什麼?”
介知深回應他:【沒事,會好的。】
冉聽不知道信了沒信,輕輕點點頭,眼底的不安沒有完全消散。
趁著介知深下樓買早飯,冉聽一個人艱難地去衛生間洗漱。
聽不到腳步聲,聽不到水流聲,也聽不到刷牙時的摩擦聲,世界好像在一夜之間變得安靜。
他又控製不住地在鏡子麵前掀開自己的衣服。
好醜,好難看。
……不能再讓介知深看到了。
這是冉聽心裡唯一的念頭。
他不清楚介知深一個直男最近怎麼總是親他,親他的時候還很沉浸和陶醉。
冉聽承認,跟介知深接吻很舒服。
很上癮。
就算是被摁著喘不過氣,還是想要吻得更深、沉溺得徹底。
介知深大概是把他當成女孩了……吧。
所以小腹上這些傷,更不能再讓介知深看到了。他迅速拉下衣角,將那些痕跡嚴嚴實實地遮住。仿佛這樣就能遮掩所有不堪。
……太醜了。
冉聽回到床上,無事可做的時候腦子就會自動跳轉到倉庫裡發生的事。
照他們所說,父母已經回國,並在他們手裡。
那他和茵茵護著這兩瓶試劑還有什麼意義。
要怎麼才能救出爸媽,還有小姨,小姨一定嚇壞了吧。
冉聽正出神,介知深提著早飯回來了,還帶回來一部最新款的手機。
冉聽的手機已經被摔得稀碎,好在電話卡還被保護得好好的。
插上卡後,數據一導入,一切都恢複了原樣。
微信剛登錄上,介知深一條消息發了過來:【在醫院無聊,可以玩會手機。】
冉聽手機‘叮咚’一聲,介知深下意識去看冉聽給他的備注,看清那兩個字後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b哥’
冉聽忙把手機蓋在腿上,屏幕朝下,“你……聽我解釋,不是說你裝逼的意思,是……誇你帥的意思。”
介知深並不領情,又發過去一條:【改了。】
冉聽試探道:“那我改成全名?”
介知深更不滿了:【照著我的備注改。】
冉聽就好奇地去看介知深給他的備注是什麼,屏幕上方明晃晃的‘老婆’差點讓冉聽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