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瞳孔微縮,驚訝地看著介知深,遲滯、後知後覺地眨了兩下眼睛,慢半拍地伸出手去拿那個漂亮的玻璃瓶。
比手再大點的橢圓形玻璃瓶,木塞封口,裡麵裝著包裝精美、各種顏色的巧克力。
冉聽激動地手抖,他咽了下口水,珍視地將玻璃瓶抱在懷裡,確認道:“給……給我的?”
介知深簡短地嗯了聲。
“介知深……”冉聽哆嗦著咬了下下唇,“你是不是……記起……”
“我認為昨天說你腦子有病,是很中肯的表達。”介知深打斷冉聽,冷言道,“並沒有罵你的意思,畢竟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突然去抱一個剛打過架的人,還扯什麼穿越、平行世界、六種性彆、男人跟男人能結婚,還有……”
介知深頓了頓,接著道:“我是你男朋友這種鬼話。”
“你還是不信。”冉聽的睫毛往下扇了兩下,“既然不信,又覺得我腦子有病,那為什麼還要送我東西?”
“昨天,你哭了。”介知深說。
冉聽微微聳起眉頭。
“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哭,但。”介知深的毫無起伏地說,“我覺得可能和我有關。”
“所以你送一瓶巧克力,甜食。”冉聽問,“是為了哄我?”
介知深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冉聽,冷笑:“我隻是想到一個男的,還是你,可能因為我在哭,就覺得……”
“不適。”
“反感。”
“惡心。”
“…………”
“所以,”介知深終於解釋完,語氣裡都帶著明顯的‘了結感’,“這瓶巧克力送你,昨天的事,一筆勾銷。”
說完,介知深再多看冉聽一眼都不想,往前排的空位坐去。
冉聽:“……”
他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
“什麼……情況……?”
“介知深和冉聽又吵了?”
“他倆一碰麵就恨不得掐死對方,吵架正常的吧。”
“但他倆平時不都直接打的嗎?今天怎麼還興致勃勃吵半天?”
“呃……你們確定冉聽雙眼紅成那樣,一句重話都沒說,是在吵架?”
班上的人好奇地竊竊私語,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李箏離得最近,把他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湊到冉聽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震驚:“穿越、平行世界、六種性彆、男人和男人能結婚……介知深是你男朋友!?”
“聽哥?你真的在介知深麵前說了這些?”
那……介知深說他聽哥腦子有病,似乎……好像……也有情可原了。
冉聽沒理李箏,胸腔裡的委屈和不甘一齊湧了上來,他一鼓作氣從包裡拿出放在夾層裡的情書,‘噔噔噔’走到介知深桌前。
快到上課點,班上的人差不多到齊了,五十多號人看著‘性感’的冉聽去找介知深。
本以為大戰將要一觸即發,前排幾個人已經悄悄做好拉架的準備,誰知冉聽隻是誠懇地將手裡的東西,雙手遞給介知深。
介知深掃了一眼,說:“垃圾桶在後麵。”
“什、什麼垃圾?”冉聽皺眉。
自己的情書確實不精致,既沒有華麗的信封也沒有很好的材質,更沒有香香的味道和漂亮的細閃。
冉聽認為這些東西可有可無,外表而已,重要的是真情,是裡麵真摯的內容,是一筆一劃時那段時間,心裡想著那個人的真誠與敢於表白的勇氣。
介知深憑什麼說他的情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