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心臟震了一下,介知深如遭雷劈,不敢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李箏這句話將他所有思緒劈得粉碎,“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百遍也是休學啊,聽哥休學了。”
介知深眉頭皺成一個疙瘩:“他休學乾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休學?”
他明明已經想好要做冉聽的男朋友,打算把那晚混亂失控的關係理清楚,對他負責。
“還能為什麼?他說他心理壓力太大,出去散散心。”李箏瞥介知深一眼,“某些人當著班上那麼多人的眼睛撕掉他的情書,還那麼羞辱他,換做是我,我心理壓力也大。”
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戳在介知深的痛處,介知深竭力維持臉上的平靜,又問:“他去哪散心了?”
不是說跟‘介知深’上過不止一次床嗎?隻跟他做了一次就‘心理壓力太大’?
也對,那晚他喝成那樣,還能分得清壓在他身上的介知深是哪個介知深嗎?
“K國。”李箏回答。
都出國了。
怒火在體內叫囂,幾乎要衝破喉嚨,介知深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聽哥也沒說。”李箏聳聳肩,“不過都休學了,沒個小半年回不來吧,在那定居也有可能。”
介知深一字一頓地重複:“定居?”
“是啊,據我所知,聽哥的父母就在K國,這麼多國家他乾嘛就去K國度假啊,K國旅遊業也沒那麼發達。”李箏看著介知深的臉色,哼哧一笑,“你這什麼表情?舍不得啊?”
“介知深啊介知深……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聽哥在國內的時候你毫不在意,說足了歹毒的話讓他遠離你,現在他真遠離你了,你又不樂意了,早點乾嘛去了。”
“他如果一開始就計劃好要到K國定居,那就不該來招惹我。”
不該跟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該寫情書給他,不該說要追求他愛他,更不該跟他上床。
介知深抓起書包,紅著眼睛走了。
“莫名其妙。”李箏衝介知深的背影吼道,“就招惹你了怎麼著吧,你算老幾,在教我聽哥做事?略略略!”
推開家門,介知深把書包砸在地上,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焚燒殆儘。
世界上怎麼會有冉聽這種人,不管不顧地撩撥他,將他撩撥到床上去。
他糾結痛苦一整晚,想好解決方案,很不容易突破自己心裡的防線,要做他男朋友試試了,他倒好,一聲不吭一句話不說,休學跑國外,什麼時候回來還是未知數。
好樣的,冉聽真是好樣的。
介知深想到冉聽以前追過的那個女孩,也是不聲不響地跑到國外留學,從此杳無音訊。
冉聽對此好像也沒傷心幾天,隻找他打了一架。
所以自己在冉聽眼裡,他跟那個女孩一樣,隻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過客。
閉上眼,介知深在沙發鬱悶到了晚上。
越想越氣,越思考越想弄死冉聽。
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一時衝動跟冉聽上床,為什麼要心軟,為什麼要生出負責的念頭。
如果沒有冉聽,這些糟心、亂七八糟的事就不會發生,不會讓他這麼不舒服。
介知深打開手機短信,裡麵隻有冉聽一個聯係人。
三天了,那條【我發燒了。】依舊沒得到任何回複。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