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秀下了馬車,走進尚書府,侍從看見他,立刻讓人去給府裡主子傳信。
沒有多久,曲尚書和主君就匆匆忙忙地來迎接他,
“帝卿大駕光臨,臣等受寵若驚。殿下,您裡麵請。”
燕淮秀將手中的木盒藏進袖口,隨意寒暄兩句,隨他們進了府邸。
他本就是突發奇想,又與葉錦韻在外麵耽誤了些時間,過來時曲流光束發禮的儀式已經結束。
即便如此,曲家人也沒有半分被輕待的感覺,將他請到了席位的主位上,紅光滿麵,越發地喜氣洋洋。
曲流光還特地來他麵前見了禮。
燕淮秀送了幅當朝大家的書畫作品作為贈禮,當麵又說了幾句誇讚的話,就沒再彰顯存在感。
他示意眾人不必在意他。
曲府主客最開始還謹慎著,後來見帝卿似乎隻想安靜地待著,也就各自去找各自的消遣玩樂。
連完成束發禮的曲流光,待著待著也不見了人影。
燕淮秀一直關注著曲流光,很快地就注意到了他的離開。
他隨意叫住一個侍從,問過曲流光的去向,也跟著起身離開。
按照侍從說的方向走了一會兒,燕淮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方向,離女客的距離好像有些近呀。’
他若有所思,還是繼續往那個方向而去,沒有多久,就在園子裡隱蔽的一角發現了曲流光。
燕淮秀正打算叫他,就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女人的聲音。
“曲公子,聽人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燕淮秀將身體藏進遮擋物後,頭稍稍偏出,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模樣。
他不由蹙眉。
是成王歐陽霜,曲流光主動找她?
角落裡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燕淮秀的存在。
曲流光看著麵前風姿絕逸的歐陽霜,再想到她代表的親王爵位與那位長帝卿父親,心臟跳動的聲音悄然加快。
他有些羞澀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囁嚅幾下,聲音刻意放柔:
“殿下,前幾日我與同伴出遊,差點被登徒女調戲,是您出手救了我,您還記得嗎?”
“當時我太過慌張,一直都沒來得及向您道謝。”
歐陽霜順著他的話回憶起了那天的事情,朗聲一笑:
“那都是小事,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能是小事呢。”
曲流光微微側頭,露出更加精致好看的側臉,下巴又向上抬起了點點弧度,讓眼中仰慕的眸色更加凸顯。
“殿下那日救我,我便一直放在心上,早早準備了感謝的禮物。聽聞殿下今日會來參加我的束發禮,我便帶在了身上。”
他含蓄抿唇笑了笑,從腰間取出一隻香囊,雙手捧著遞到歐陽霜的麵前。
香囊刺繡精巧,花樣生動,就連布料也是當下最時興的錦月緞。
可以見得這份謝禮是用了心的。
歐陽霜遲疑了下,“這......不好吧。”
“殿下是嫌棄我的禮物不夠貴重嗎,可是我也隻有這樣一項本領能夠拿得出手,原來還是不能入殿下的眼嗎?”
曲流光收回手,貝齒咬著下唇,一副小男兒難堪的羞赧模樣。
歐陽霜最是憐香惜玉,任何比她弱小的,她都會生出憐愛庇護之情。
曲流光容貌無雙,就更容易讓她態度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