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秀心裡忽而有些不爽利,眉峰微聳,就要將手背上的手甩開。
手未動,葉錦韻已經先一步抽開,整個人還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退出好幾步後,視線落在手上,不自覺搓了搓,像是要將碰著他的感覺從手上搓去。
燕淮秀臉色變冷。
嗬。
他都還沒嫌棄她碰他的手占他的便宜,她居然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那般嫌棄。
葉錦韻搓完手,看見燕淮秀冷冷的神情,朝他靠近,訕笑開口:
“殿下,我絕對不是嫌棄您的意思。隻是我答應過流光,除了他,我不會和彆的男子有太近的接觸。”
那是清平侯府還未出事的時候,曲流光雖覺得葉錦韻配不上他,對比過現實裡多種情況,也勉強接受了她。
接受了外在條件不那麼滿意的妻主,曲流光就對她的其他方麵提了不少要求。
葉錦韻全都答應下來,她沒有半點被限製自由的不滿,時時刻刻都記著他的那些話。
“這樣嗎?”
燕淮秀應了聲,又看她許久,似隨意提起:
“他又不在這兒,彆說剛剛隻是不小心碰到,就算你對外麵的小郎君有些意思,真做了什麼事情,不讓他知道不就好。”
他的話裡,還帶了些誘哄的意味。
葉錦韻對曲流光的情深,他已經見識過,但他不相信有什麼一成不變的感情。
女人經不過誘惑,就算心裡愛著一個人,也可以在外再接觸彆的男子,實在擔心愛人吵鬨,隱瞞也是她們的拿手好戲。
燕淮秀之前定下的婚約裡,那幾個女人不都是如此。
儘管自己對她們沒有感覺,她們卻是時時在他麵前示好,總說著對他多麼深刻的愛慕之情,說著海誓山盟的誓言。
結果背後呢,不是外室通房,就是從哪兒弄出來個庶長女,當真是讓人惡心透了。
燕淮秀當然不會辜負她們說的海誓山盟,違背了那些話,該得到如何的下場,他就大方地滿足她們。
他不覺得這世上有不偷腥的女人。
就算肉體上還清白,腦中也總有走神的時候吧。
葉錦韻卻異常認真地搖頭:
“就算流光不在,我答應過他的事情,也不能變的。”
“我不要欺騙他。而且,我也隻喜歡流光呀,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最好的男子,除了他,我不想和彆的男人親密接觸。”
說到這兒,她又反應過來自己的嘴快,連忙補充:
“喜歡就是這樣,會在心裡無限美化心愛之人。我喜歡流光,流光就是我心裡最好的男子。帝卿殿下這般好,肯定也是無數女郎心中最好的男子。”
大抵是想到了喜歡的人,在嚴苛的訓練中找到了溫暖的慰藉,葉錦韻低著頭,嘴角噙著笑,身上往外滲出甜蜜的氣息。
燕淮秀看著暗自開心的葉錦韻,怔怔的有些出神。
她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胸無大誌,身無長物,對著他還有些對上位者的低聲下氣,訓練後身體是健實一些,內裡卻還是那個軟弱的葉錦韻。
就是這樣平凡如塵埃的女子,提起另一個男人,身上就好像開始閃爍起光芒來。
燕淮秀見過的世家貴族女子數不勝數,或文采斐然,或武藝高超,或驚才風逸,在他眼裡都不過如此。
此刻,卻覺得葉錦韻是不同的那一個。
他意識回歸現實,晃晃腦袋,再想她後麵的那句話,不滿地輕哼,
“本宮才不稀罕在女人心裡的模樣。我如何,自己就能評判,女人如何想,我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