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沉默不語,一味地低頭飲酒,似是心緒不寧。
教主倒是興味更濃,繼續飲酒作樂。
到了深夜,這場宴席才有了結束的趨勢。
楚蔓先一步告辭離開,她沒有回房間,等了一刻鐘,轉身去了後門。
這裡的守門人被提前灌了下過藥的酒,正暈乎乎地躺在地上。
她隨意踢了踢兩人,都睡得極沉,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楚蔓打開後門,又在外麵放了個信號彈。
沒有多久,早就守著的遊暉等人,帶著官兵衝了進來。
擒賊先擒王,火陽教裡的普通教眾由官兵收服,楚蔓則帶著遊暉三人去了教主的房間。
到房門口時,正好聽見一道慘烈的叫聲,“啊!”
雲躍霄一腳踹開門,正看到一麵容陰鷙的男人拿著匕首,劃破了床上人的喉嚨。
血像不要錢一樣,不斷地往外噴灑。
楚蔓適時地臉白了白,拉住雲躍霄的衣角,語速很快地介紹,
“躺在床上的是火陽教教主,殺他的是許堂主。”
遊暉挑挑眉,看來,他們還挺幸運,還碰到了他們自相殘殺。
不管原因是什麼,眼下情況對他們是極有利的。
眾人連忙去抓許堂主,但進來時動靜太大,許堂主反應很快,朝著門口方向看了一眼,就通過窗戶翻了出去。
幾人又紛紛追上去。
落在最後的遊暉上前,探了探教主的脈,做出判斷:
“沒救了。”
教主感受得到身體的虛弱,聽到診斷,臉色青白,本就所剩無幾的生息更少。
他還不想死。
教主用手緊緊捂著往外冒血的位置,眼睛瞪得大大的。
視線穿過遊暉,看向了捂著嘴唇驚訝害怕的女人,腦子閃過一道亮光。
“你、你們......”
他看見了,楚蔓進來時,和他這邊使了眼色。
自己喉嚨都被割開,哪還有力氣和她交代事情,那麼,和她有關係的還能是誰。
“許......”
他們根本不是爭鋒相對,是故意、故意做出那副樣子來降低他的警惕心的。
如果不是身體莫名無力虛弱,自己一個憑著實力坐到教主位置的人,怎麼可能被許堂主一刀劃了脖子。
那杯酒,對,是那杯酒。
這個毒婦。
教主在心裡惡毒地咒罵著楚蔓。
可惜,他要死了,喉管被劃破,字眼都吐不出一個完整的,更沒有揭發他們行為的機會。
他恨啊,他也悔啊。
姓楚那女人對彆人下手那般果決狠辣,自己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那般平靜。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
教主生氣徹底耗儘,身體變得冰涼,眼睛仍不甘心地瞪著門口的方向。
“死透了。”
遊暉徹底確定,轉頭看向楚蔓,道,
“我去幫忙追人,不方便帶著你,你自己找個地方躲著,等一切結束,我們再來接你。”
“好、好。”
前一個“好”似乎還含著驚魂未定的驚慌,後一個“好”,就是想清楚現狀,決定不耽誤正事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