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深夜,眾人熱切地商討秘籍的事情,吃飯的事都遺忘在腦後。
這事旁人可以忘,作為東道主的雲家可不行。
雲飛霆打斷大廳裡的討論,朗笑兩聲,道:
“我知曉大家對秘籍一事都無比關心,但這不畢竟不是一日之事。武林大會還有好幾日,今天暫且就到這兒吧。”
“我已為諸位在明月樓備下膳食,大家吃好喝好,回去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再繼續。”
大家雖舍不得手中秘籍,也還是按照雲飛霆所說,去往明月樓。
人群依次散去,剛才還熱鬨的大廳一下子變得安靜,隻落下三三兩兩幾個人。
留在最後的是負責收尾工作的雲躍霄。
他從前往後檢查,走到大門口時,看著並排坐著的楚蔓遊暉兩人,略遲疑著問:
“你們還不走嗎?”
其實,他還想問遊暉,下午楚蔓出現在榮親王麵前那一出,是想要做些什麼。
到底心中有所顧忌,並沒有問出口。
“走,”
遊暉衝他笑笑,和楚蔓站得更近,“我們現在就走的。我和阿蔓順路,雲兄就不必送了。”
他拉起楚蔓就往外走,繞過人多的道路,走到一處僻靜無人的林子,才停下腳步。
“抱歉,阿蔓,我不是故意想要封你說話的穴位的。”
遊暉借著月光,手探至楚蔓身後,解開方才點上的穴位。
還未來得及往後退開,脖子就被人掐住,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著往後退,直到撞上廊道上的柱子才停下來。
楚蔓雙眼都是猩紅的顏色,怨憤與惱怒交雜在一起,怒聲道: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動手?”
出口的聲音因喉嚨一下午的限製多出分嘶啞,更顯得她胸腔中滾動的情緒有多麼激烈。
楚蔓真的快要氣瘋,一邊問,手上的力氣一邊加重。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可以讓楚決死於自己手上。
可偏偏這個機會被破壞了。
這讓楚蔓怎麼能不憤怒。
憤怒的情緒充斥大腦,讓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殺不了楚決,她的殺氣就暫時被轉移到了遊暉的身上。
遊暉在做出那樣舉動時,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隻是,他沒想到,楚蔓會這樣地衝動。
他忙伸手拉住楚蔓的手腕,努力往外挪,移出一點點呼吸的空間,艱難開口:
“阿蔓,你不能在那麼多人麵前殺他。”
“憑什麼不能,我就要殺他,讓他在那麼多人的麵前可笑地死去,在離最想要的東西最近的時候死去,我巴不得他越痛苦越好。”
越說,腦中的記憶越深刻,胸腔裡的情緒也越蓬勃。
楚蔓心中隻剩下了一個信念,甚至容不得半點等待。
“我現在就去殺他。”
她沒心思再與遊暉鬨,鬆開手,轉身就往楚決居住的客房方向而去。
她知道他住在哪裡的。
楚蔓回憶著楚決最後離開大廳時,刻意衝她露出的虛偽的惡心笑容,感受到了濃烈的挑釁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