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朝從前就知道曦夢饞靈氣,現在也隻當還是純粹對靈氣的渴望,點頭:
“可以,重新煉製後的法器可以容納更多的靈氣。”
曦夢一下子變得大方起來,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好啊好啊,那你拿去吧,快點拿去。”
她急切地推著連朝的手,將玉簪往他的方向推得更近。
連朝掌心合攏,感受到掌中的硬物,似乎不經意地說了句:
“兩支法器之前各有損耗,想要煉製出完好無損的玉簪,隻能融合,屆時也許隻能做出一支。”
他刻意強調了“一支”兩個字,曦夢想了想,還是道:
“一支就一支吧。那我就不送給常月了。”
對於送不送玉簪,曦夢是有簡單考慮過的。
她第一次提出送給常月時,對方就拒絕了。
曦夢原本將這件事忘在腦後,今夜她是臨時想起下山玩,才順帶著聯想起來。
常月並不知曉她有重新送出的念頭。
因而,不管她送不送,都不會影響常月。
就算真的有些影響,曦夢也不會為了她,就改變自己的主意。
很明顯,她與常月的關係是不錯,常月在她那兒卻也沒有重要到哪裡去。
曦夢是靈植成妖,心思純粹,從來都不遮掩什麼,脫口而出的向來就是她內心最真心的想法。
連朝看得清楚。
很突然的,他看著曦夢,腦中就蹦出來一個詞——草木無情。
曦夢還沉浸在麻煩被掃尾,以及得到新法器的高興中,對帶來一切的連朝態度好得不行。
見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心情很好地舉起兩片葉子,纏住他另一隻手,往自己的方向靠近。
等手掌虛虛浮在頭頂,曦夢便歪了歪花苞,讓連朝的掌心接觸到柔軟的花瓣。
花苞頂端的尖尖左右輕輕地蹭,已經盛開的花瓣也在掌心輕掃,帶來陣陣輕緩的酥麻感。
連朝舒了一口氣,握緊玉簪的另一隻手陡然鬆開些力道。
曦夢這般純稚可愛,怎麼會是無情。
她尚且年幼,與常月相識,認識一兩個新朋友,玩得一時想不起來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實在沒必要多乾涉。
連朝看了眼“搶”來的玉簪,都覺得自己這些行為有些荒唐。
不過,若說還給她,他又覺得不好。
新法器的承諾都給出去了,自己也不好出爾反爾。
連朝順著曦夢的輕蹭撫了撫頭頂的花苞,神色早已恢複平和:
“明日我給你準備一些靈石,既然下山,就要玩得儘興。”
他表現得大方、得體、寬和又貼心,和常月形容的受弟子們愛戴的師尊沒有半分區彆。
有了連朝的出手,曦夢不僅第二日下山玩得十分儘興,再回宗門時,也聽不見半點對她不善的議論聲。
她本就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更不用說都沒有被教訓,去各個峰頭串門玩耍時膽子更大。
認識的人多了,難免魚龍混雜,曦夢又不能分清人族的委婉說辭與真實想法,時不時會產生些矛盾,也鬨出了些事情。
每一次,連朝親自上門去收拾殘局,替她善後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