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人的衣衫就變得淩亂。
殷沉墨吻得沉醉,手也不安分地從衣襟空隙處探入。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棲鈺身上的腰帶落在地上,衣衫淩亂。
殷沉墨雙眸猩紅,他像是餓極了,又像是渴極了,呼吸急促,麵頰滾燙,著急地想要進行下一步。
共赴巫山,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至沒有。
親密在拉開宋棲鈺身上衣服前戛然而止。
殷沉墨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
“咚。”
他睜開雙眼,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麵前的桌案被推倒在地。
殷沉墨一下一下地重重喘氣,殿外,門一下被撞開,魏奉帶著一眾太監宮人進來。
“陛下!”
眾人都是聽見巨響進來的,惶恐不安地朝著殷沉墨的方向看去。
“滾!”
殷沉墨氣得臉色發黑,還記得側身遮擋身體異樣,避過宮人們正麵看來的目光。
“奴婢知罪。”
隨著他那一聲怒吼,進來的太監宮人嘩啦啦跪倒一大片。
殷沉墨這時候最是煩躁,哪裡有心情問罪,聲音不耐煩道:
“朕說,滾、出、去。都聾了嗎?”
其他宮人都誠惶誠恐,唯有魏奉最懂殷沉墨的意思,率先站起,衝著身後人揮揮手,帶著他們所有人都離開了宮殿。
魏奉最後離開,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屋內恢複安靜,殷沉墨的心情卻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沒有想到,批奏折批到最後,自己居然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之後,竟然還做了那樣的夢。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為著和宋棲鈺的關係苦惱許久,在夢中便與七七那般。
由著這點,殷沉墨想到了後麵根本不受控製的發展,以及延伸到現實的......
他低頭,看見某個存在,整張臉紅得像是扔在蒸鍋上熟了的螃蟹。
最後竟然、他竟然......怎麼會那樣呢?
還好,還好最後他醒了。
在最關鍵的時候醒來,殷沉墨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遺憾還是慶幸。
更詳細具體一些,
是遺憾事情沒有繼續發展,還是慶幸沒有真的做到最後。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後,畢竟,本能也不會在這種地方點亮。
殷沉墨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確認了自己對宋棲鈺的感情,卻暫時還無法接受男子與男子之間的親近。
對她的渴望是本能,可如何跨越男人之間的界限,以及該如何跨越,都是在他理解範圍之外的事情。
殷沉墨頹然地坐下,陷入了長久的迷茫之中。
——
宋棲鈺發覺殷沉墨最近又變得奇怪起來了。
他之前就奇怪,但在最近,這種奇怪又變了另一種她看不太懂的花樣。
宋棲鈺現在已經不再任侍講學士。
這個職位算是天子近臣,最容易麵見皇上,屬於無數人都趨之若鶩的官位。
對她來說,卻不是滿意的選擇。
宋棲鈺希望真切地為天下百姓做些實事,不然,也不會冒著欺君之罪,參與到了科舉之中。
侍講學士自然不適配她的想法,官職雖不錯,對她心中理想卻沒有特彆大的助益。
前些日子她在這個職位時那般儘職儘責,一是才進官場,不好那麼快就換地方;二是殷沉墨登基時間不長,宋棲鈺也有些擔心他。
但後來,殷沉墨奇怪地躲避和她的接觸,宋棲鈺的空閒時間就變得多了起來。
她利用這些時間不斷提升自己,有了紮實的能力,對一些官場的事情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近來,與她同一批科舉的狀元榜眼,以及其他能力不錯的進士有不少換了位置,進六部的有,出京赴任的也有。
殷沉墨也坐穩了皇位。
宋棲鈺覺得,現在也到了自己去合適地方施展能力的時機。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向殷沉墨提了。
最終結果雖然達成了心中所願,她卻依然記得那天的場景。
最開始,殷沉墨反應是很劇烈的,他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行。你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侍講學士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為皇上服務,宋棲鈺擔任這個官職,殷沉墨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她待在一起。
如果換了其他的位置,換了六部中任何一個官職,那便是和其他官員一樣,大多數時間都在官署中工作忙碌。
想要見到皇上,要麼是朝會,要麼就是有要緊事務必須要請見他。
比起之前的隨時可見,不知道要麻煩多少。
殷沉墨才看清楚自己對宋棲鈺的感情,怎麼舍得就和她分開保持距離。
宋棲鈺認得清自己做臣子的身份,不可能去否定殷沉墨的決定,她隻是結合現實地分析:
“陛下,朝堂之上,有更多學識比臣淵博的人更適合這個位置,臣自願退位讓賢。”
“與其能不配位,不如讓臣去六部曆練,也能做出更多於國於民有利的事情。臣是認真想過的,求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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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辭懇切,卻沒有一點想到他,殷沉墨隻覺得每一個字都像在他的心上一下下地紮刀。
還一口一個“臣”“陛下”,這樣的公私分明,殷沉墨從知曉心意後變得激昂的心情終於落下。
他像是突然才領悟到,自己喜歡七七,但他卻不知道七七的心意。
殷沉墨清晰地知道,他能那麼快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是因為他思考問題的方式本身就與常人不一樣。
彆說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坐上殷國君主的位置後,殷沉墨就從沒有想過做一個明君。
不管多令人震驚令人質疑反對,隻要他想,就沒有他不敢做的。
殷沉墨坐上這個位置的初衷,本就是想要徹底地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當上皇帝後還裝得儘職儘責,不過是有人想要這樣的君王管理國家。
現在為了與這個人在一起,就算天下人都不同意,都要阻止,也改變不了半點他的心思。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這個人,也就是宋棲鈺的心是與他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