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海城時,已是深夜。
都華飯店的包廂早已散場,隻剩滿桌狼藉的酒瓶。
白的、紅的、洋的,酒瓶橫七豎八地倒著。
楊特助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這是喝了多少?”
他記憶裡裴氏還是看人臉色的階段,應酬都不曾這麼喝過。
裴之衍的指節抵在眉心,按了按。
“給沈黎打電話。”他語調森寒,讓楊特助背脊發涼。
他忙不迭的撥打電話,不論是沈黎還是夏蘇,都是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裴之衍口袋裡的手,早已指節泛白。
“去酒店。”言罷,轉身就走。
車上,裴之衍闔著靠在座椅裡,手機屏幕明明滅滅。
他心亂如麻,既希望手機有消息,又怕那消息是n發來的。
他指節驀地收緊,眸色陰沉,看著窗外。
“老板,到了。”楊特助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他接過楊特助遞來的房卡上樓。
站在房門前時,不知為何,猶豫了。
“滴——”
門開一瞬,看見房間內的場景,他的呼吸一滯。
從玄關到臥室,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
高跟鞋散落在門口,絲襪耷拉在茶幾角,襯衫半掛在沙發背上,內衣掉落在臥室門口……
裴之衍的太陽穴突突跳。
他快步走向臥室。
臥室門虛掩著,他一把推開門。
房內沒有旖旎後的氣味,隻有濃烈的酒氣。
沈黎蜷縮在床上,被子滑落至腰際,未著寸縷的身子,他猝不及防儘收眼底。
裴之衍喉嚨一緊,大步上前為她蓋被子,卻對上一雙迷離的狐狸眼。
“果然……隻有夢裡才會見到眼神不冰冷的你。”沈黎輕笑,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將他拉近。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他耳畔,帶著撒嬌的語調,“我今天談成了雲享的合作哦。”
她指尖劃過他的喉結,“以後……再也不會出現能挑撥我們關係的緋聞了。”
裴之衍猝不及防被她拉得踉蹌,手撐在枕邊與她拉開距離。
兩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錯。
她聲音細細密密傳入他耳朵,“我的老公,隻能是我的。”
裴之衍握住她的手,試圖拿開。
但女人卻如同水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腰。
裴之衍咬緊牙關,“沈黎,看清楚我是誰。”
沈黎醉眼朦朧看向他,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她膝蓋一頂,精準蹭過某處,“夢裡也要裝純嗎,都這樣了。”
裴之衍悶哼一聲,眸色瞬間暗沉。
裴之衍一把扣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聲音低啞:“沈黎,這不是夢。”
“不是夢?”她忽然嗤笑,“現實裡的裴之衍,怎麼會進我的房間……唔!”
話音未落,唇舌已被封住。
沈黎狐狸眸子閃出一絲得逞的光,迅速迎合。
衣衫褪儘,箭在弦上的瞬間。
裴之衍驟然起身,扯過不知何時滑落地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近乎倉皇離開。
房門關上的瞬間,沈黎眼中的醉意早已褪去。
她盯著天花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裴之衍兩次試探就上鉤,那他跟沈芝山也是同一類男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費心思。
還好,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