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電腦,撥通了小唯的電話。
“沈芝山和裴之衍的醫藥項目,合作方式確定了嗎?”沈黎點燃一支煙,語調疲倦。
“沈芝山最近在國內外瘋狂挖醫藥科研人才,看樣子是想以研究院的形式運作。”小唯快速翻動資料,補充道,“您讓我查的那三個人,陳誌康的背景和蘇家有關,另外兩個倒是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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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沈黎半眯著眼,彈了彈煙灰。
可她記得在一組偷拍沈芝山的私人聚會裡,角落裡那個模糊身影,像極了陳誌康。
“盯緊這三個人,尤其是陳誌康。”
她掛斷電話,靠在沙發上,靜靜抽煙。
手機屏幕始終暗著,沒有一條新消息。
裴之衍一如既往,對她不聞不問。
她自嘲勾了勾唇角,起身去浴室洗漱,睡覺。
睡夢中,沈黎陷入一片混沌。
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她像是墜入了冰窟,胸口被無形的力量壓住,心臟驟縮的窒息感讓痛苦難耐。
眼前閃過零星的畫麵——
雪白的四周被鮮血染紅,腹部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猛地睜眼,額頭沁出冷汗,胸口劇烈起伏。
黑暗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注視著她。
沈黎瞬間繃緊身體,本能地往後退,“誰?!”
“我是誰?”男人冷笑一聲,嗓音低沉危險,“怎麼,夢裡喊著裴之衡的名字,醒來就不認得我了?”
是裴之衍。
沈黎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她緩緩坐起身,捋了捋頭發。
“裴總不去陪你的未婚妻,來我這兒做什麼?”她語氣輕佻,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裴之衍眸色一沉,俯身逼近她,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直視自己,“沈黎,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才是合法夫妻?”
沈黎輕笑,眼底帶著譏誚,“合法夫妻?那你為什麼用裴之衍的身份和沈青青訂婚?”
她用力拿開他的手,一字一頓道,“你跟我領證結婚,卻把我放在嫂子的位置。”
“一邊對‘嫂子’有占有欲,一邊又想娶‘嫂子’的姐姐。”
“裴之衍,你挺變態的。”
空氣瞬間凝滯。
他胸口處的無名怒火瞬間澆滅。
沈黎慵懶靠在床頭,看著他語氣淡漠,“既然選擇了沈家,就彆再演這種夫妻戲碼了。”
裴之衍下頜繃緊,沉默幾秒後,猛地轉身,摔門離去。
“砰——!”
房門震動的餘音在房間裡回蕩,沈黎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裴之衍漫無目的打車去了酒吧。
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的酒灌入喉嚨,試圖麻痹他的大腦。
沈黎的話卻始終盤旋,無法抹去。
當年,裴之衡的身份信息並未注銷,與沈黎領證本應用裴之衡的證件。
他卻鬼使神差用了自己的。
明明他將結婚證藏的很好,卻還是被沈黎發現。
他以為自己能把握分寸。
為什麼一切都在偏離計劃。
正當他思緒混亂時,手機突然震動。
彈出n的消息:「阿黎,我帶走了。」
裴之衍瞳孔驟縮,快速起身,酒杯被撞翻,酒水濺了一身。
他顧不上擦拭,結賬衝出門外,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酒店,快!”
他趕回酒店套房時,房間裡早已空無一人。
他立刻調取酒店監控,畫麵顯示——
在他離開後不到半小時,沈黎就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走出酒店。
她走之前,還特意收走,他隨手丟在茶幾上蘇景鐸送她的那支發簪。
而監控的最後一幀,是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
他死死盯著監控畫麵,眼底翻湧著前所未有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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