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空氣凝滯。
沈黎側著臉,長發垂落,遮住了半邊神情。
裴之衍死死盯著她頸間肌膚,那道淺淡的紅痕,狠狠刺痛他的眼底。
他蜷縮起手指,喉結滾動,下一秒,卻猛地撕開她的睡衣領口。
“刺啦——”
沈黎胸口處,隱約可見幾處淡粉色的痕跡映入裴之衍眼簾。
裴之衍的呼吸驟然變粗,嗓音低啞:“沈黎,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沈黎迅速攏緊衣領,眼底閃過一絲譏諷:“解釋什麼?”
她抬眸,目光冰冷,“裴總不分青紅皂白闖進來撕我衣服,難道不該是你給我一個解釋?”
裴之衍下頜繃緊,咬牙道,“這些痕跡,是誰弄的?”
“嗬。”沈黎垂眸嗤笑,她伸手從床頭抓起一個藥瓶,狠狠砸向他,“想離婚直說,沒必要找這種下三濫的借口來毀我名聲。”
藥瓶砸在裴之衍胸口,他下意識接住。
抗組胺藥物,用於緩解過敏反應。
他聲音發緊,“家裡沒有蛤蜊,你怎麼過敏?”
沈黎冷笑,“你讓人送來的,你會不知道?”
順勢找出下午收到的那些他與沈青青的照片,轉發給他。
沈黎語調冰冷:“回到這個家,你就是‘裴之衡’。”她一字一頓,“而裴之衡,從不會出軌,更不會為了外麵的女人,給自己的妻子潑臟水。”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照片,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沈青青的心臟病倒是有意思,能兩句話刺激的捂著胸口倒地,也能陪你賽車。”
沈黎一句話,讓裴之衍瞳孔一震。
他確實忘了沈青青的有心臟病一事,畢竟她始終神色如常。
“現在,立刻。”沈黎指向門口,聲音冷厲,“滾出去。”
裴之衍握著藥,深深看了沈黎一眼,轉手離開。
一樓餐廳,張媽正在收拾食盒。
張媽絮絮叨叨地收拾著餐桌:“先生啊,您平時忙,能想著太太是好事,但怎麼能忘了她對蛤蜊過敏呢?”她遞來化驗單,“您看,醫生都說這次反應挺嚴重的……”
裴之衍死死捏著化驗單,眸光陰沉。
他根本沒訂過這些菜!
“誰送來的?”裴之衍周身氣壓驟降。
張媽翻找著垃圾桶旁的包裝袋:“祥正樓的服務生。”
祥正樓,他們晚上吃飯的餐廳。
裴之衍臉色驟冷,轉身上樓,撥通楊特助的電話:“查今晚是誰以我的名義給沈黎送餐。”
“好的,老板,最近這段時間太太詳細的動向也發在您的郵箱裡了。”
掛斷電話,他打開電腦,點燃一支煙,查看沈黎近期的調查資料。
頻繁出入雲天、樂成會所,次日必去華尚酒店,卻從未留宿。
甚至昨天淩晨回到江城,住的也是華尚。
華尚,隻有沈黎的信息無法調取。
在江城,能讓華尚如此維護的人,屈指可數。
一根煙抽完,楊特助回電:“老板,今晚祥正樓,是沈秘書以您的名義為太太送的餐。”
煙蒂在裴之衍指尖變形。
裴之衍死死盯著手機裡n發來的那張曖昧照片。
n存在,n與沈黎關係匪淺。
可今晚,沈黎身上的痕跡,確實是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