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一直忙於安頓傷員和蘇景鐸,並不知曉網上輿論之事,直到馬克打來電話。
“老板,您和蘇總的照片被傳到網上了!”馬克的聲音透著焦急,“輿論發酵太快,已經有人開始深挖周家的信息。”
沈黎的迅速打開網頁,翻看輿論。
蘇景鐸作為雲享國際首位z國籍總裁,國際上一直頗受人關注。
上流圈子不乏有名門貴族小姐對他青睞有加。
“不計代價,全部清空。”沈黎看著輿論不受控的蔓延,聲音發冷。
這些瘋狂的崇拜者居然在半小時內就挖到了周家的信息,若被沈芝山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掛斷電話轉身,她看見蘇景鐸正被管家攙扶走來。
他臉色蒼白,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強撐著對她露出安撫的微笑,“阿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在處理了,很抱歉影響到了你。”
沈黎快步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醫生讓你臥床休息!”
他們回到蘇景鐸的莊園,家庭醫生趕來對他進行詳細檢查時才發現,他的後腰紮了一塊玻璃,嵌進了肉裡。
於叔說,是為他擋下的。
那傷口深的,沈黎看的心口一陣酸澀。
“我看到新聞……”蘇景鐸輕咳一聲,虛弱地靠在管家肩膀,“怕你著急。”
沈黎抿緊嘴唇。
從找回外公的律師,到暗中追查周家藏品,再到這次拚死相護……她欠蘇景鐸的,早已還不清了。
沈黎望著他毫無血色的唇,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緊。
“景鐸哥,你好好養傷。“她輕輕替他攏了攏睡袍“剩下的事交給我。”
蘇景鐸順從點點頭,在管家攙扶下慢慢轉身。
背對沈黎,他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這場以命相搏的戲碼,他賭對了。
目送他回房後,沈黎向管家借了車鑰匙,托管家傳了個話給蘇景鐸,開車離開莊園。
而二樓窗簾後,蘇景鐸靜靜凝視著遠去的車影,指尖輕輕摩挲著染血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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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的車剛駛出莊園沒多久,就發現了不對勁。
後視鏡裡,那兩輛黑色轎車不知何時開始,如影隨形跟在身後。
她猛地打方向盤變道,對方立刻緊隨其後。
“該死!”她快速調出導航,指尖在屏幕上劃出逃生路線。
迎麵而來另一輛車,她還未來得及踩刹車,迎麵撞上。
“砰!”猛烈的撞擊讓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沈黎眼前一黑,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那個拽她下車的人手臂上——暗金色的三瓣蓮紋身。
昏暗的地下室,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沈黎劇烈咳嗽,甩開臉上的水珠。
昏黃的燈光下,沈芝山那張虛偽可憎的臉逐漸清晰。
“告訴我周邦彥的下落,”他俯身,金絲眼鏡反射著冰冷的光,“分資產時我可以讓你幾分。”
“外公四年前就死了。”沈黎冷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不可能!”沈芝山厲聲嗬斥,“如果他早就去世,我早該分得他名下的立德文股份。”
沈黎瞳孔驟縮,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外公名下還有立德文股份。”沈黎揚起唇角,努力讓自己平靜。
“我的好女婿可是什麼都告訴我了,”沈芝山欣賞著她瞬間繃緊的身體,“所以勸你老實點,說出老頭的下落,我可以看在父女情義上,給你留條後路。”
“又或者……隻要你們一死,股份自然歸我們。”
沈黎紅唇微仰,眼底滿是不屑,“既然你的好女婿什麼都告訴你,怎麼連個位置都不告訴你?”
沈芝山看著沈黎一副泰山壓於頂卻麵不改色的淡然,迫不及待想要撕碎她的麵具。
向身後人招了招手,遞給他一個平板電腦,沈芝山不緊不慢打開,放在沈黎麵前。
屏幕上,數十個監控畫麵同時播放著對立德文旗下醫院的搜查。
沈黎強壓下心悸,放聲大笑,“這種大張旗鼓的搜查,你告訴我這是裴之衍的手筆?”
“調虎離山沒聽過嗎?”沈芝山突然湊近,播放了一段錄音。國b市哈迪小鎮。”
沈黎眸色一沉,聲音確實是裴之衍。
沈芝山滿意的欣賞著沈黎的變化,“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說出具體位置,省得我們費勁找,我可以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