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四人從容地越過沈芝山,徑直走向卡斯柏公爵夫婦。
沈芝山不甘心地快步跟上,卻在禮儀距離外被侍者巧妙地攔住了腳步。
裴父裴母優雅行禮,裴母雙手奉上一個精致的檀木禮盒,“尊敬的卡斯柏公爵、夫人,婚禮五十周年快樂,在z國婚姻五十周年是金婚,象征情比金堅,愛情曆久彌新,祝你們半世紀情緣,甜蜜如初。”
公爵夫人神色優雅,命人收下禮物,目光卻被沈黎的禮服吸引,“這條裙子……”她輕聲驚歎,“我就說這條裙子得年輕姑娘穿,你看,這位女士穿起來就仿佛童話裡的公主。”轉向裴母,“埃莉諾,這位是?”
“這是犬子奧斯汀和兒媳艾斯黛拉。”裴母帶著得體的微笑介紹。
裴之衍和沈黎也十分有禮貌的向二位問好。
言罷,裴之衍上前一步,聲音溫潤,舉止紳士,“為祝賀二位的金婚,我特地尋來一對稀有金孔雀。”他微微傾身,“在東方傳說中,孔雀象征美滿姻緣,而這金色變種更是千年難遇,願它們為二位的愛情增添祥瑞。”
金孔雀?
沈黎猜到了裴之衍必定早就準備好了禮物,沒想到他準備的這麼特彆。
“金孔雀,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卡斯柏公爵,挑眉示意裴之衍呈上來。
裴之衍輕拍手掌,侍者推來一個覆著紅絲絨布的籠子。
“還請公爵、公爵夫人親自揭曉。”
公爵夫婦倒也沒什麼架子,配合揭開了紅色絲絨布。
揭開絨布時,全場響起驚歎。
籠中一對通體金黃的孔雀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尾羽泛著點點磷光,讓人驚豔。
沈黎也驚訝了,她以為就是純金打造,沒想到是活物。
“這……”沈黎難掩驚訝,低聲問,“不是染色的?”
裴之衍眼中閃過笑意,“純天然變異品種,我找了三年。”見她忘了冷戰,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公爵夫人愛不釋手地觀賞著孔雀,“需要特彆飼養嗎?”
“與普通孔雀無異。”裴之衍從容應答,“已為您配備了專業飼養團隊。”
公爵看公爵夫人難掩喜色,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可愛的她,心情大好,“你有心了,帕特裡克裴父)的兒子果然不一般,立德文後繼有人了。”
沈芝山眼見裴之衍帶著沈黎,就要在卡斯柏公爵麵前刷臉成功了,他眼珠子一轉,突然用z國語高聲道,“這種金色孔雀聞所未聞,該不會是染的吧?”並示意女伴為他翻譯。
女伴流利的翻譯,話音剛落,宴會廳瞬間安靜。
公爵麵色一沉,“質疑者應當舉證。這位先生,若是沒有確鑿證據,您的發言就是在質疑我賓客的誠信?”
沈芝山慌亂辯解,“卡斯柏公爵,您可拿著孔雀羽毛去做鑒定,孔雀品種裡有藍色綠色白色孔雀,就從未出現過這種金孔雀,如果是染色,這對孔雀活不久,也有傷寓意。”
在大喜的日子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卡斯柏公爵臉瞬間陰沉。
公爵看著臉生的沈芝山,連西歐語都不會,不由蹙眉,冷聲問他身邊的女性,“這位先生是?”
“z國沈氏集團沈芝山。”女伴低聲回答。
“我不記得邀請過這位客人。”公爵看向夫人,後者同樣搖頭。
裴母剛準備說話,沈黎按住她的手適時上前,姿態優雅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公爵閣下,這位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很抱歉他的無禮打擾了您的雅興。”
裴母擔心沈黎會被怪罪,繼續補充道,“公爵、公爵夫人,這男人十年前為情婦拋棄妻女,艾斯黛拉早與他斷絕了關係,今日不請自來,我們也很意外。”
裴母這一解釋,公爵夫婦瞬間明白,是一個拋妻棄女的男人,公爵原以為他身邊的女人是他的翻譯,現在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你跟他什麼關係?”
女人小心翼翼道,“我是他的秘書。”
沈芝山完全沒聽懂他們聊什麼,看著公爵麵容嚴肅看著女人,他以為公爵遷怒於她,看見她可憐的樣子心疼不已,連忙摟著她說道,“公爵請不要為難她,她隻是在代表我翻譯。”
看見他手堂而皇之放在女人腰上,眾人瞬間明白了他們的關係。
這失禮的舉動讓公爵眉頭緊鎖。
這種人,在這樣的場合,難保不會做出失禮行為。
他低聲吩咐管家,“盯緊這兩人,彆讓他們靠近主賓區。”
沈芝山誤以為受到重視,得意地摟著女伴離開。
臨行前,女伴與沈黎交換了一個幾不可察的眼神。
小鬨劇散場,裴父裴母被友人叫走,小兩口緩慢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