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迪南德雙腿交疊,居高臨下地睨著裴之衍,譏諷道,“不過是劃了她一刀,你就坐不住了?早知道她這麼好用,路上就該先綁了她。”
沈黎撕下袖口布料,利落地纏緊傷口止血。
疼痛稍緩,她指尖輕敲牌麵,抬眸時眼底帶著挑釁的笑意,“退什麼?不是說好了賭一局?”
她慢條斯理地洗牌,紅唇微勾,“既然攢了這場局,光靠威脅取勝,是不是太沒意思了?”
費迪南德眯起眼。
他不喜歡被挑釁,但貴族的驕傲讓他無法拒絕這場遊戲。
“發牌。”他冷聲命令。
沈黎唇角微揚,指尖翻飛,金箔牌有序落在二人麵前。
她故意給裴之衍發了一手爛牌。
第四次拿到臭牌,裴之衍終於忍不住嗤笑,“怎麼,為了討好他,連老千都出上了?”
沈黎無辜地聳肩,“我不會玩,隨便發的,隻能說你手氣背。”
費迪南德看著自己手中的好牌,眼底一片譏諷,“可惜,主人向來不喜歡太聰明的狗。”他意味深長地瞥向沈黎,“比起你,養那條老狗,我更安心。”
沈黎指尖摩挲著牌背上的燙金紋路,輕笑,“可那條老狗,也不怎麼老實呢。”她抬眸,眼底不掩譏誚,“聽說,他最近正忙著巴結卡斯柏公爵?”
她語氣輕飄飄的,卻字字誅心,“狗不嫌家貧,你對他這麼好,他卻嫌你不夠格呢~”
費迪南德臉色驟沉。
沈黎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時間,繼續火上澆油,“說實話,你把我騙來,真是多此一舉。”她看向裴之衍,冷笑,“你真覺得……我能威脅到他什麼?”
裴之衍握牌的手一頓,麵色陰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黎譏諷地勾起唇角,“你跟那老狗的女兒私下訂婚,巴不得我死在這兒,好名正言順地吞了我的資產。”
她轉向費迪南德,眼神戲謔,“沒想到吧?他拿你當墊腳石,真正想巴結的,是卡斯柏公爵。”
費迪南德眸色驟冷,猛地看向沈芝山:“解釋。”
沈芝山臉色慘白,慌亂擺手,“我、我隻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沈黎……”
他越描越黑,反倒坐實了和裴之衍的“合作”。
費迪南德暴怒,一把掐住沈芝山的脖子,“我說過,最恨彆人背著我搞小動作!”
沈芝山被掐得麵色漲紅,掙紮間,手腕的血蹭臟了費迪南德的袖口。
“臟東西!”費迪南德嫌惡地甩開他,反手抽槍,直指裴之衍,“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話音未落,一名手下匆匆闖入,低聲急報,“老板,出事了!樓下全是記者,網上全是您派人截車的視頻!”
費迪南德瞳孔驟縮,槍口猛地轉向沈黎,“你乾的?”
沈黎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輕點太陽穴,“那可不止。”她微微一笑,指了指他額頭上突然出現的紅外線光點,“比如——現在。”
刹那間,無數道紅點如鬼火般浮現在室內每個保鏢的眉心,而費迪南德身上,足足五個紅點鎖定要害。
沈黎歪頭,笑得挑釁:“要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們的狙快?”
他們剛才的“反目”,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等救援就位。
在沈黎落座後,就用摩斯密碼傳給裴之衍信號——配合拖延。
裴之衍也不再偽裝,眾目睽睽之下起身,直接奪過費迪南德的槍,“現在,可以談談通行證的事了吧?”
費迪南德暴怒,“威脅我?你知道我最恨威脅!”
裴之衍嗤笑,眼底戾氣翻湧,“巧了,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他逼近一步,嗓音低沉,“家族競爭的關鍵時刻,你舍不得死,而我們……”
他唇角勾起一抹瘋戾的笑,“最差不過今晚一起死在這兒。”
沈黎適時補刀,指尖輕點手機屏幕,“建議你先看看網上的輿論。”她輕笑,“德維爾家族,應該不會讓新任侯爵沾上‘綁架殺人’的醜聞吧?”
費迪南德臉色鐵青,奪過手下遞來的手機。
熱搜第一:神秘家族截殺立德文掌權人,視頻清晰得連他保鏢的臉都拍得一清二楚。
“我能曝光,也能控製輿論。”沈黎悠哉搖晃著腳尖,“彆忘了,我是公關出身,隻要你在意名譽,今晚我就能讓你一夜出名。”她瞥向奄奄一息的沈芝山,譏諷道,“快點決定,你的狗快撐不住了。”
費迪南德牙關緊咬,最終狠狠將通行證甩在桌上。
沈黎與裴之衍對視一眼,確認無誤後,她貼心提醒,“一樓廚房後門已清場,德維爾先生可以從那裡‘體麵’地離開。”
費迪南德槍口抵住沈黎下巴,聲音陰毒,“明早之前,這些新聞若還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