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被他冷厲的眸光嚇到心虛,不由瑟縮了一下。
裴之衍抓起外套衝出門外,回到車裡撥打沈黎的電話。
對方提示關機,始終無法打通。
“查,沈黎去了哪裡?”
他大意了,想著今天是二人的約會,就沒讓保鏢跟著。
回到公司,焦躁的等待消息。
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腦海裡不斷回想著各種可能,是蘇景鐸又來找她了,還是讓她發現了他裝失憶的事……
手機嗡嗡作響,“老板,太太去了n國y市。”
n國y市?
剛才心頭沉悶不安終於鬆了口氣。
裴之衍顧不及交代公司事宜,在去機場的路上緊急給楊特助打了個電話後,趕去n國。
—
幾個小時的飛機落地已是晚上。
沈黎踩著高跟鞋快步穿過醫院長廊。
推開門的一瞬,她看見外公消瘦的輪廓陷在雪白的被褥裡,而裴之衡正坐在床邊,暖黃的閱讀燈映著他專注的側臉。
“阿黎。”裴之衡聽見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向她食指抵在唇前,輕輕合上書,示意沈黎到走廊說話。
“外公剛睡下,我跟他說醒來就能見到你,他很開心。”他斟酌著用詞,“隻是語言功能和運動神經還需要時間恢複,暫時性失聲和四肢癱瘓。”
當聽到"失聲"和"四肢癱瘓"時,沈黎覺得胸口喘不上氣。
這麼喜歡運動的小老頭,十年後終於醒來,卻是癱了啞了……
她指尖死死紮入掌心,扶著牆壁勉強穩住身形。
“醫生說……”裴之衡的聲音忽遠忽近,沈黎隻覺得耳膜嗡嗡作響。
她已經聽不進去了,機械地點著頭。
“抱歉,失陪一下。”突然轉身衝向吸煙區。
香煙在指尖顫抖,第一口就嗆得她咳嗽起來。
今天的薄荷煙入口竟是苦的,又苦又辣,讓她眼眶發熱。
淚水混著煙霧模糊了視線。
“這裡風大。”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裴之衡遞來一塊方巾,“老爺子要是知道我讓你在這吹冷風,非得罵我不可。”
看似簡單的一句調侃,卻讓沈黎的情緒徹底崩潰。
這麼多年,裴之衡總能在她失落難過時,及時發現她,維護著她的自尊,又恰到好處的給予安慰。
她額頭抵在他肩頭,淚水浸透襯衫麵料。
裴之衡的手懸在半空,最終克製地輕拍她後背,像安撫受驚的小貓。
裴之衍趕到時,恰好看見這一幕。
裴之衡總能敏銳察覺沈黎的低落情緒,在每一次她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坦然給予她安慰。
年少時,那個因為自卑永遠慢一步的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手機屏幕還亮著。
是裴之衡半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外公醒了但出了些狀況,阿黎情緒不對,應該在哭。」
這一次,他怎麼就能……又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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