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沒有看他，轉而盛了另一款湯，語氣平淡，“彆胡思亂想。我們之間不可能完全沒有利益牽扯。而且……”
她迎上他的視線，笑容淺淡疏離，“我不養鳳凰男。有沈芝山這樣的‘榜樣’在眼前，哪個正常人還會重蹈覆轍？”
是啊，正常人誰會在親眼見到親生父親如何對待母親和外公一家之後，還不對所謂“感情”失望？
她曾經也將一絲真心寄托於他，而他，不過是再次印證了男人的不可信。
裴之衍適時地移開話題，語氣重新輕快起來，指著她手邊的燉盅，“老婆，你是不是喜歡這個？我看你都喝兩碗了……”
話題成功地被引回了對湯品的品評上。
兩人表麵言笑如常，各自藏好了心事，誰都沒有再往前多走一步。
晚餐後，兩人默契地各自分開。
沈黎留在臥室，裴之衍則進了書房，表麵各忙各的，實則各懷心思。
沈黎翻閱著近期沈青青的動作記錄，越看越覺得離譜，忍不住接通小唯的電話吐槽，“沈青青到底有什麼用？勾引，勾不到人；輿論，造得不痛不癢。奧德利奇和費迪南德選她，究竟圖什麼？”
“我聽過一個傳言，不知是真是假，”小唯賣關子一樣，頓了頓道，“聽說這兩位都是雙性戀，而沈青青……曾經同一天約過他們倆。”
沈青青跟他們都有關係？
沈黎不是不知道她玩得開、也舍得用身體換資源。
但費迪南德那種自帶貴族傲慢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與一個私生子共享女伴，尤其還是沈青青這樣出身平凡的人？
“去細查奧德利奇和費迪南德的感情史，”她指尖輕敲電腦邊緣，語速冷靜，“尤其關注奧德利奇，為什麼會有他是雙性戀的傳言流傳出來？”
奧德利奇的個人資料幾乎密不透風，卻偏偏漏出感情方麵的風聲，還是在最好麵子、最重聲譽的費迪南德眼皮底下。
這本身，就極不尋常。
不知是不是晚上那些煲湯的緣故，雖說都是藥膳補湯，但她今天實在喝了太多品類。
消化之後，身體漸漸泛起一陣莫名的燥熱，思緒也難以集中。
她強壓下不適，處理完手頭的工作，關燈準備睡覺，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裴之衍明明也喝了不少，怎麼今晚就能這麼鎮定？
難道真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好奇心混合著燥意讓她鬼使神差起身，走向書房。
她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他一聲“進”。
推開門，就見他正戴著耳機，眉頭緊鎖地盯著屏幕，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看見她進來，他瞬間舒展眉頭，迅速摘下一隻耳機，語氣溫和，“老婆，怎麼還沒睡？找我有事嗎？”
裴之衍看見她臉泛著不正常紅暈，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滿意。
沈黎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的屏幕。
是項目負責人在彙報。
果然，項目出問題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她悄悄送去的那份“小禮物”？
身體的異樣讓她難以集中精神思考，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讓她體內的燥熱莫名又攀升了幾分。
沈黎將水杯放在他手邊，語氣如常，“給你送杯水。順便說一聲，我先睡了，你回來的時候輕一點。”
對上他視線時，竟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希望他不要工作到太晚。
這個念頭讓她連忙壓下。
說完，不等他回應，她轉身就走，仿佛真的隻是來提醒他彆吵到自己。
門在她身後合上。
裴之衍注視著那杯水，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特意叮囑老中醫加重分量的那幾味“溫補”藥材，尤其是助於暖宮助孕的幾味，看來是開始起效了。
他計算著時間，那些湯裡藥材的藥效發作時間。
效力越久越會讓她身體越敏感，更能極大提高受孕的幾率。
會議結束後，他不慌不忙，翻找到n，主動發消息：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愛阿黎，不如我們先合作，一致對外？」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沈黎，聽見藏在手提包內的另一部手機突兀地震了一下。
她點開屏幕，隻有一行字。
她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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