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猝不及防地被推出門外,踉蹌一步才穩住身形。
聽著身後的落鎖聲,她冷嗤一聲。
抬手理了理微亂的衣襟和發絲,姿態優雅,仿佛剛才的狼狽從未發生。
幸好是午休時間,走廊空無一人。
不然就衝裴氏這些人的八卦程度,她這個總裁夫人又要淪為全公司的笑柄。
裴之衍可真行。
愛裝正人君子,就隨他去吧。
她麵色如常地回到車裡,看著沈青青的熱搜,滿意勾唇。
沒關係。
隻要最終計劃不受影響,離婚延期兩天……就延期兩天吧。
她迅速發動車子,駛回自己的辦公室。
“老板,”小唯一見她回來立刻彙報,“沈青青已經趕回海城,我們的人在她落地的機場安排了大量記者,陣仗十足。”
“海城那邊情況如何?”
“趙真東已被安全轉移過去。另外,章祁身上的追蹤信號……斷了,很可能被發現了。”
沈黎點點頭,眼神銳利,“我透露給了裴之衍,你有要收拾的東西嗎?沒有的話,我們可以提前出發。”
她思索了一下,補充道,“改乘高鐵,購買無海城的車次全程票,我們在海城的前兩站提前下車。”
裴之衍一定會追蹤。
查航班目標明確,但排查遍布全國的高鐵車次,猶如大海撈針,足夠耗上他一天時間。
小唯立刻心領神會,“明白,我這就去安排,半小時後出發。”
沈黎坐進辦公椅,目光落在窗外。
看似平靜無波,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某處因方才被毫不留情推出門而堵著一口悶氣。
午後,楊特助帶著章祁走進辦公室。
章祁將沈黎提供的資料儘數交出,態度恭敬。
“裴總,據我所知,沈芝山原本想利用吳建將孫誌明誘騙過來,但吳建背後似乎另有靠山,目前正暗中與沈芝山割席,處於陽奉陰違的狀態。”
裴之衍接過那份關於當年雪崩事故的詳細分析報告。
視頻畫麵中的人影雖模糊,但沈芝山的輪廓依稀可辨。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裴家高度保密的情況下,沈芝山仍能得知之衡的“死訊”,並用那顆心臟的事拿捏他、蒙蔽他這麼多年。
即使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被騙了,但親眼看見這些鐵證時,裴之衍仍為當初那個輕信愚蠢的自己感到可笑。
更令他震撼的是,沈黎竟能抽絲剝繭,查到這種程度。他從未真正看清過她的能力和韌性。
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過去那些因偏見和遷怒而對她造成的冷待與傷害,此刻顯得格外刺目。
他指尖輕點桌麵,壓下情緒,“這條證據鏈仍基於分析,無法直接定罪,但如果你有能力誘導沈芝山親口承認,我會安排頂級律師團,為你父親洗刷冤屈。”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章祁,“我會助你取代吳建,繼續獲取沈芝山的信任,至於沈青青……她目前的任何行動,你都不要插手。”
章祁猶豫片刻,“青青她……本質不壞,隻是被她母親……”
裴之衍眸光驟冷,打斷他,“若你失勢,你覺得她還會多看你一眼?你可以對她動感情,但若敢壞了我的計劃,我會讓你親眼見識什麼叫真正的人性。”
天真。
若非他這些年暗中護著,以章祁的腦子周旋在沈芝山身邊,早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但動了異心的人已不可再用。
他眼神微動,楊特助便心領神會,帶人“送”章祁離開,並不動聲色地取下了他身上的追蹤器。
“安排幾個人盯緊章祁,”裴之衍冷聲吩咐,“他心思已偏,恐生事端。”
楊特助點頭,“夫人取消了機票,改乘高鐵,終點站是雲城,現已出發。”
裴之衍看著高鐵停靠站點圖,不由低笑出聲。
這女人為了防他追蹤,真是費儘了心思。
“吳建人在哪?”
“海城。”
“我們也晚點去海城,”裴之衍仰靠進椅背,“跟沈芝山約個飯。”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順便,把我們今晚的行程……‘無意間’透露給太太。”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躲到哪裡去,又究竟布下了怎樣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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