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看裴之衍這副模樣,是氣急了,她隻能用懷柔試試了。
她放柔了聲音問道,“你今晚到底怎麼了?是和沈芝山吃飯時遇到什麼事了嗎?”
裴之衍遊走的手頓了一下,懲罰性地在她頸間咬了一口,“沈青青都說了,你一定要裝不知道嗎?非要讓我重複一遍?”
沈黎不滿地嘟了嘟嘴:“為什麼她說什麼你就信,偏偏懷疑我?”
裴之衍捏了捏她撅起的小嘴,“因為這環環相扣的安排,她沒那個腦子。”
沈黎吃痛地抿了抿唇,“那就不能是沈芝山或者奧德利奇?”
裴之衍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恐嚇威脅了半天,這女人嘴裡一句他想聽的話都沒有。
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頭那股火氣與酸澀交織,卻又舍不得真對她發脾氣。
最終內心輕歎一口氣,目光落在她被包紮的手上,“你的手怎麼了?”
沈黎在心裡冷笑:進來這麼久了,現在才發現她的手受傷,真是選擇性眼瞎。
“今晚出去喝酒的時候,玻璃瓶碎了,不小心劃到了。”
裴之衍挑眉,鬆開她手腕上的腰帶,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
燈光下,那道猙獰的傷口格外明顯。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隻是玻璃劃傷,怎麼會到需要縫針的地步?”
“就是不小心紮得深了點。”沈黎縮回手,暗暗祈禱小唯已經把今晚的行蹤處理乾淨了,千萬不要讓裴之衍發現什麼端倪。
否則,以他那麼敏感多疑的性子,一定會對“n”的身份產生懷疑。
裴之衍起身穿上衣服,去客廳打了個電話。
片刻後回來,從衣櫃裡取出沈黎的衣服給她穿上,“一會兒醫生來,重新檢查一下。”
沈黎對他的反應愣了一下。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能收住情緒?
“檢查什麼?醫生說隔兩天去醫院換一次藥,一周後拆線就行。”
裴之衍沒有理會她的抗議。
沒多久醫生來了,對沈黎手上的傷重新進行了檢查。
確認無誤後,醫生將藥遞給裴之衍,“裴總,太太的手傷口雖深,但處理得及時,問題不大。”
“最近不能碰水,按照您的要求,藥裡不能含有影響懷孕的成分,所以隻能用中成藥,可能需要您費心每天換一次藥。”
裴之衍接過藥,點點頭,“會影響七天後拆線嗎?”
“到時候我再來看看。”
送走醫生後,裴之衍原本還想今晚好好“教訓”她一番,但擔心影響傷口恢複,最終隻是回到床上,輕輕將她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