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回到床上,很快沉入睡眠,卻又陷入往日的夢魘。
夢中是沈芝山帶著沈青青一家踏入她們住所的那一天。
緊接著畫麵陡轉——
她和母親被強行捆綁,丟棄進那座陰冷的山村彆墅。
她在夢中無意識地攥緊手,指甲深深掐入裴之衍的臂膀,疼得他驟然抽氣。
他卻沒推開,反而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在昏暗裡低聲喚她,“阿黎?隻是夢,沒事了……我在這裡,醒過來就好,乖。”
他一遍遍撫過她的後背,聲音沉穩而溫柔,安撫她的情緒。
直到她緊繃的手指漸漸鬆開,呼吸也平穩下來,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一個極輕的吻落在她額際,裴之衍緩緩起身,掩門離去。
門外的商務車被臨時改造成移動辦公室,楊特助靜候其中,手邊是裴之衍上午吩咐的全部文件。
這些文件裡,有三分之二都是清理沈家留下的隱患,以及保護周家殘餘的產業。
看著眼前這位特助,裴之衍心中有些許感慨。
他們雖共事僅四年,楊特助卻已迅速成長為最得力的臂膀,能力強,膽大心細,在他初掌裴氏那段最飄搖的日子裡支撐了不少。
他是哥哥裴之衡早年栽培的人,如今之衡即將歸來,裴之衍再是不舍,也知道該將人完整地還回去。
“資料很齊全,”裴之衍快速翻閱著文件,語氣平靜,“你對接下去的事都清楚,之衡回來後……有你在,我也放心。”
他頓了頓繼續道,“周氏殘餘產業後續我會安排暗影接手,需要一個合理的過渡期,到時候還需要你配合一下。”
楊特助目光微動,心中了然。
裴家這兩位兄弟,相貌不同、作風迥異。
裴之衡溫文中藏鋒,萬事求穩,笑臉之下暗藏玄機。
而裴之衍則淩厲果決、從不拖遝。
這四年來他們配合無間,不僅肅清了裴之衡時期未能根除的積弊,更在穩定中推行了深層改革。
“那些內賊的事……”楊特助略微遲疑。
裴之衍合上最後一份檔案,淡淡說道,“名單你都有,該清的都清了,新項目的供應商也已全部換血,沈芝山再也彆想從裴氏這裡拿到一分不該拿的利益。”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特彆是與周家產業有關的合作方,要重點監控。”
他向後靠進椅背,像是卸下肩上重擔,低聲歎道,“總算,沒給我哥留下個爛攤子。”
事實上,從接手之初,他就在織一張網:
明麵上放縱沈芝山靠近、給予合作縫隙,實則步步埋線、收集證據。
他不僅要斬斷沈家對裴氏的覬覦,更要找出當年沈芝山陷害周氏的實證。
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對她防備至深的女人。
在他低頭向她解釋卻始終不被諒解的那段時間,他無數次回想過去的自己。
明明一直在做著維護她的事,偏偏麵對她卻忍不住尖銳。
但凡那時的他願意聽母親的勸,願意跟沈黎心情氣和溝通,兩人之間也不至於鬨成現在這樣。
“s國暗影剛彙報,周老爺子似乎正被沈小姐安排秘密轉移。”楊特助低聲補充。
裴之衍神色驀地一凝,“外公還在治療期,為什麼要突然轉移?”
“周老爺子的具體病情……我們查不到,立德文醫療升級了加密係統,我們不敢貿然破解。”暗影z區負責人鄒平的聲音從通訊端傳來,帶一絲謹慎。
“不必破解,”裴之衍命令道,“不要阻攔,加派人手保持距離暗中保護,記住,絕不能讓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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