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一種近乎凝滯的安靜中進行。
沈黎自始至終沒有看裴之衍一眼,隻顧低頭用餐。
雖然按理說,隱瞞n身份這件事理虧的人是她,可不知為何,胸腔裡堵著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或許是因為自己精心設計的試探被他輕易識破,又或許是秘密被看穿後的窘迫與不甘。
尤其一瞥見他那張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臉,她就覺得格外刺眼。
吃完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離開回了臥室。
上廁所時,她驀地怔住,發現了血跡。
“不對啊,”她蹙眉低語,“算著時間不是大姨媽來的時候,難道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經期不規律了嗎?”
意識到這裡必然沒有衛生用品,她隻得硬著頭皮走出去。
裴之衍正站在客廳調試投影儀,她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開口,“那個……我大姨媽好像提前來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點衛生巾?”
裴之衍動作驟然一頓。
怎麼可能?
如果這個時候來月經,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期待,豈不全都落了空?
他迅速壓下內心的震動,麵色如常地看向她,“好,我這就去。”
說完放下遙控器,快步出門。
一坐進車裡,他立刻撥通醫生的電話,聲音緊繃,“醫生,我太太說她經期可能提前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又失敗了?”
醫生沉吟片刻,謹慎地回答,“裴總,請您先關注出血量。”
“如果量少、色淺,不排除是受精卵著床引起的出血,三天後可以帶夫人來醫院檢查確認。”“但如果血量與正常經期無異,那應該就是月經來潮。”
裴之衍沉下去的心瞬間又被吊起——還有希望?
掛斷電話,他深吸一口氣。
十四天所剩無幾,即便她經期的時間延期,在她助理已經知道她避孕針失效的情況下,隨時可能再次暴露他的意圖。
夜長夢多,現在他隻能暗暗祈禱,希望他的孩子能爭氣些。
他很快買了回來,送回了臥室遞給沈黎。
沈黎換好後走出來,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這次……算是意外情況吧?那延期的約定,應該是兩天算一天的延期吧?”
裴之衍抬眸看她,語氣故作淡然,“是我不想履行嗎?”
她搖頭。
“那是你不想?”
她又搖頭。
“都不是,那就按照正常天數延期唄。”他強作鎮定地拿起換洗衣物走向浴室。
一進浴室,他的目光就落向了垃圾桶。
內心掙紮片刻,他終究咬咬牙,俯身翻出最上麵一張染血的紙巾,迅速拍照發給醫生。
隨後他立刻將紙團丟回去,反複洗了好幾遍手,低聲對著空氣埋怨,“臭小孩,以後出來可得好好謝我……你爸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不久,醫生回複:「從出血量和顏色初步判斷,著床可能性較大。明日可再觀察,若仍為點滴狀出血,基本可確認。」
裴之衍盯著屏幕,手指控製不住地輕顫。
終於……他和沈黎之間,或許真的要迎來轉機了。
他終於有了一個更正當的理由,將她留在身邊。
這一刻,明天忽然變得值得期待。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唇角揚起,連水流聲都仿佛輕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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