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歡而散,裴之衍原本想要問的內容,,因為車內冰冷的氛圍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兩人一路沉默回家。
“阿黎!”裴母一見他們進門就激動迎了上來,手裡捧著一張紙,“周老爺子今天手能動了!你看,這是他寫的。”
紙上歪歪扭扭卻清晰可見,寫著“沈黎”兩個字。
沈黎的指尖微微發顫,接過那張輕飄飄的紙,卻覺得它有千斤重。
她的外公,那個曾經為她撐起整片天空的人,終於要回來了。
儘管她辜負了老人的期望,不知該如何麵對,但想到外公從未改變的愛,心頭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
她強忍著眼底的濕意,蹲在外公輪椅前,“外公,阿黎這幾天哪也不去,就陪著您做康複,好不好?”
周老爺子艱難地抬起顫抖的手,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眼裡滿是無需言說的理解與包容。
沈黎知道,外公現在最想去的是外婆和母親的墓地。
若不是她與沈芝山、奧德利奇徹底撕破臉,她真想帶外公去祭拜。
裴之衍默默注視著沈黎強忍情緒的模樣,輕輕蹲在她身旁,自然地摟住她的肩膀,笑著對外公說,“外公,這幾天我們都在家陪您,醫生說家人的陪伴最能促進康複。”
他調皮地對外公眨眨眼,“咱們加把勁,爭取早點恢複,自從上次輸給您之後,我可一直在苦練棋藝,現在連阿黎都隻能和我打個平手了。”
沈黎驚訝地轉頭看他,“你什麼時候和外公下過棋?”
“這是我和外公之間的小秘密。"裴之衍故作神秘笑了笑,為她攏了攏散落的發絲,“想知道?等外公親自告訴你。”
他輕鬆的語氣讓原本凝重的氛圍瞬間活躍起來。
裴母也笑著加入談話,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聊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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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沈黎洗漱完畢靠在床頭,指尖在平板電腦上飛快敲擊,將今日從奧德利奇處得到的情報傳達給小唯,要求儘快找到那三個關鍵人物。
裴之衍撥弄著吹的半乾的頭發從浴室出來,看到她專注的側臉,忍不住想逗她,“這麼晚還在忙?是後悔跟我離婚,準備給我寫情書挽回我嗎?”
沈黎頭也不抬,“在給你寫訃告,要看看嗎?”
裴之衍失笑,狀似隨意地靠在床頭,“那三個人,我已經讓暗影去找了,現在他們自顧不暇,這次應該能順利帶回來。”
沈黎打字的手一頓,抬眼看他,"這個也不在係統記錄裡,裴之衍,你到底還有多少沒交代的事?”
“這是我私人安排。”他笑得理直氣壯,“為我老婆分憂的工作,不在公事範圍內。”
“我們離婚了。”
“離婚證還沒到手,在法律上你還是我老婆。"裴之衍笑得無賴,“況且整個暗影都知道,我隻給我老婆開後門。”
沈黎合上平板,似笑非笑打著量他,“那是以前你當家做主,沒人敢對你說什麼,現在我是你上司,再公權私用,彆怪我秉公處理,把你發配去非洲分部。”
“非洲?非洲那可是一夫多妻,你就不怕我過去,被人瘋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