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衍盯著手機屏幕上鄒平發來的消息:「抱歉老板,我們調查周氏的事不小心被太太的人知道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當真是上天都在助他。
他立刻起身,動作利落地換下睡衣,挑了件質感上乘的深色睡袍。
對著鏡子,刻意將領口拉低幾分,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又調整了幾個角度,確保自己在暖光燈下顯得隨性又不失魅力。
最後,他拿起一本厚厚的《國富論》,半倚在床頭,擺出一個看似慵懶的姿勢。
書頁上的文字如同催眠符,沒翻幾頁,他的眼皮就開始不受控製地打架。
就在即將沉入夢鄉的瞬間,他猛地驚醒,“不對啊,消息都過去這麼久了,她怎麼還不來?”
他合上書,有些煩躁地下床來回踱步,試圖驅散睡意。
“可不能在她來找我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他小聲嘀咕,“萬一又說錯話……”
又過了許久,預想中的敲門聲始終沒有響起。
他開始懷疑鄒平的消息有誤,忍不住再次發信息確認:「你確定,那些東西都被小唯竊取了嗎?」
鄒平以為是興師問罪,電話立刻追了過來,聲音帶著惶恐,“老大,這次是我的疏忽!求您彆送我回訓練營,我一定將功補過!”
裴之衍蹙眉打斷他的求饒,“有辦法追蹤到小唯是否轉給太太嗎?”
鄒平有點懵,不明白老板話中的意思,但為了不去訓練營,他連連應道,“老板您放心,這些文件做過特殊處理,能追蹤到流轉情況。”
掛斷電話後,裴之衍揉了揉眉心。
他連應對的台詞都想好了。
他甚至連沈黎會來質問他時,回答的措辭都想好了。
每一句話都要恰到好處地暗示自己的付出,更要突出留在自己身邊的價值。
他相信,即便感情打動不了她,以沈黎看重利益的性格,也絕不會放過他這個“得力助手”。
他在房間裡焦躁地踱步,時不時整理一下睡袍的領口,反複練習著待會兒要說的台詞。
半個小時後,鄒平的消息終於來了:「老板,查到了,三個小時前,小唯就將內容轉發給了太太。」
三個小時?!
按照沈黎處理工作的效率,早就該看完了。
即便是要分析真偽,這個時間也綽綽有餘。
裴之衍終於坐不住了。
他叼著一支煙,假裝到小花園透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主臥的窗戶,那裡早已一片漆黑。
她睡了?
這個認知讓他下意識咬緊了煙蒂,爆珠驟然破裂,濃烈的薄荷味混著苦澀在口腔裡彌漫開來。
所以……她是連質問都覺得多餘了嗎?
怔怔地在夜色中站了許久,他終於轉身回房。
裴之衍回到房間,睡意全無。
精心設計的“睡袍戲碼”無人欣賞,床頭那本孤零零的書,仿佛一個笑話。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點開好友群聊,發出了靈魂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