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先前緊繃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些許。
林疏月握著方向盤，車內流淌著輕柔的音樂，她從後視鏡瞥了眼那眉宇微蹙，望著窗外出神的沈星晚，
“在想什麼呢？在想顧承燁那檔子事？”
沈星晚搖搖頭，剛要開口，手機卻不適時宜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明澈”兩個字，她按下接聽鍵，
“喂，明澈。”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程明澈急促的聲音，背景似乎有點嘈雜，
“星晚，你怎麼樣？我聽說顧承燁他……”
“我沒事，彆擔心。”沈星晚截住他的話頭，聲音放得輕鬆，試圖安撫對方，“事情解決了，孩子們也安全。”
“那就好，”程明澈明顯鬆了口氣，“記住，有任何事，隨時打給我！”
“嗯，知道。”
掛了電話，沈星晚敏銳地察覺到駕駛座上林疏月的異樣。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眼神有些飄忽，不像在專注看路。
“怎麼了？”沈星晚輕聲問。
“沒什麼。”林疏月回過神，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就是……聽到程明澈的聲音，有點……。”她含糊地帶過，沒有深說。
沈星晚了然，
“月月，你和他……”
“哎呀，都猴年馬月的事了！”林疏月立刻打斷，像是要掩飾什麼，
“我現在是獨立自主的事業型女強人，男人什麼的，都是浮雲！”
“是嗎？”沈星晚挑眉，故意逗她，
“那當年是誰明明怕顧承燁怕的要命，還敢不管不顧地衝上去要跟他同歸於儘？
又是誰，在畢業典禮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轟轟烈烈地跟程明澈求婚？”
被揭了老底，林疏月臉頰瞬間飛上兩抹紅暈，嗔怒地瞪了沈星晚一眼，
“好漢不提當年勇！再說了，那不是被他拒絕了嗎？多丟人啊！”
“剛畢業，工作都沒著落，他怎麼敢答應你林大小姐。”
沈星晚輕歎了口氣，
“他不是不愛你，估計是覺得自己給不了你想要的，怕配不上你。這幾年，他一直單著，身邊連個緋聞對象都沒有，你覺得是為了誰？”
林疏月徹底沉默了，車廂裡隻剩下引擎平穩運行的微鳴。
許久，她才悶悶地開口，聲音裡有委屈，
“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說不定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
“真忘了？”沈星晚追問。
林疏月重重地歎了口氣，
“隨緣吧。我現在隻想搞錢搞事業，男人這種生物，太麻煩了。”
話雖這麼說，她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複雜情緒，卻暴露了她的口是心非。
沈星晚看著她故作瀟灑的模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感情的結，終究還需當事人親手去解。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