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任默再也忍不住，爆發出毫不掩飾地大笑，
“哈哈！這問題問得好！顧老狗，紮心不？快回答！”
實驗室裡瞬間被這童言無忌攪得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沈星晚又好氣又好笑，佯怒地瞪了口無遮攔的二寶一眼，“沒大沒小的，誰教你的？”
“是任默叔叔！”二寶毫不猶豫地指向笑得正歡的任默，實力坑隊友。
任默立刻戲精附體，擺出誇張的被冤枉表情，“天地良心！我可沒教‘豬蹄子’，我頂多說過你爹地是頭倔驢！”
“倔驢和豬蹄子都不是好詞，”一直沉默的淮寶一本正經地補充，“老師說，我們要文明用語。”
這下連顧承燁都忍不住被逗笑了，實驗室裡的氣氛因為孩子們的互動而輕鬆不少，沈星晚緊繃的嘴角也終於微微上揚。
氣氛微妙之際，顧承燁忽然伸手，覆上沈星晚正在纏繞繃帶的手背，他掌心滾燙，目光灼灼，“以前的事，是我混蛋……我欠你太多解釋……”
“好了。”
沈星晚迅速抽回手，聲音恢複了慣有的清冷，打斷他，“傷口包好了，近期彆碰水。”
她避開他的視線，開始默默收拾醫療用品，手卻控製不住地微微發顫，泄露了她遠不如表麵平靜的內心。
顧承燁看著她刻意疏離的背影，眸光黯了黯，無聲地歎了口氣。
任默在一旁看得直撇嘴，衝程明澈使了個眼色。
程明澈心領神會，立刻笑著提議，“忙了這麼久，孩子們肯定也累了，我先帶他們去休息室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我不累！我還要看媽咪！”二寶立刻抗議。
大寶卻很懂事，拉住弟弟的手，悄悄對他眨了眨眼，“走了二寶，我們去吃好吃的，讓媽咪和爹地……單獨聊聊。”
二寶看看媽咪，又看看爹地，小腦袋瓜瞬間轉過彎來，眼睛一亮，乖乖地跟著大寶和程明澈離開了主實驗室。
任默臨走前，還不忘回頭衝顧承燁擠眉弄眼，用口型無聲地說：“把握機會，彆再搞砸了！”
顧承燁接收到他的‘鼓勵’，回了個冷冷的眼刀。
轉眼間，偌大的實驗室內隻剩下沈星晚和顧承燁兩人。
沈星晚依舊背對著他整理器械，動作卻有些心不在焉，刻意不去看他。
“星晚……”顧承燁終於打破了沉默，聲音帶著傷後的沙啞，“多虧了你，否則我們都危險了。”
沈星晚停下手中動作徹底停了下來，轉過身，臉上沒什麼表情，“孩子們沒事最重要。”
“不隻是孩子。”
顧承燁站起身，左腿的傷讓他動作有些遲滯，但他還是固執地、一步步地走向沈星晚，灼熱的視線鎖住她，“我差點……再一次失去你，還有孩子們。光是這個念頭，就快讓我瘋了。”
沈星晚終於抬眸，那雙眼睛此刻布滿了細密的紅血絲，清晰地映照出懊悔、痛苦，以及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與恐懼。
“五年前，你離開的那天，我以為你隻是去冷靜幾天……”顧承燁的聲音艱澀無比，
“直到警方聯係我，說在山上發現了你的血跡……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沈星晚怔住。
這些細節，她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
心湖像是被投入一塊巨石，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