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調整了一下呼吸，決定把事情說清楚。
“顧承燁，我知道現在告訴你這些很殘忍，但你必須知道真相。”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在你的記憶裡，蘇雪柔應該是你的愛人，是淮寶的媽媽，而我……我們的開始並不美好，充滿了誤會和傷害，甚至，你是被迫娶我的。”
顧承燁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隻是眸色越來越深。
沈星晚繼續道，“但是蘇雪柔，從一開始就是插足我們婚姻的人。我跟你結婚之前，根本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五年前的種種，以後五年後的重逢……很多事情，等你恢複記憶，自然會明白。我現在告訴你，隻是不想你被她蒙蔽和利用。”
她儘量讓自己的敘述聽起來客觀，但提起過去，聲音裡還是免不了帶上幾分疲憊。
“聽起來，我是個很糟糕的人。”顧承燁聽完，自嘲地說。
沈星晚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選擇，我不怪你。但是蘇雪柔不是什麼單純的人，她是破壞我們婚姻的第三者。”
顧承燁沉默了，他看著沈星晚疲憊而堅強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愧疚和困惑。
“所以……我曾經那樣對你？”顧承燁聽完，臉上血色褪去幾分，聲音透著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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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晚看著他眼中的自責，輕輕點頭，“是的。所以我才說，等你想起來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顧承燁喉結滾動，聲音艱澀，“雖然記不起來，但我……能感覺得到，你說的是真的。”
沈星晚看著他困惑而痛苦的樣子，心中一軟，“我不是要追究過去，隻是想讓你知道真相，蘇雪柔心機很深，免得你被她利用，我也擔心她會傷害孩子們。”
“我明白了，”顧承燁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他向前一步，手臂有些僵硬地環住她。
這個擁抱，無關情愛，更像是一種笨拙的安撫，“無論過去如何，我會查清楚。現在，我信你。”
沈星晚身體一僵，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將她包圍，心跳加速。
這個曾經求而不得的擁抱，在此刻卻讓她心亂如麻。
而此時的客廳裡，氣氛依然很壓抑。
蘇雪柔正陰沉著臉，看著三個孩子玩耍。
她的計劃被打亂了，但她不會輕易放棄。
顧承燁現在失憶了，正是她重新掌控局麵的最佳時機。
她對著淮寶露出自以為溫柔的笑容，“淮寶，到媽媽這裡來。”
淮寶聞聲身體一僵，下意識地往大寶身後躲了躲，眼中滿是抗拒。
大寶反應快，側身把淮寶擋在了自己身後，冷冷地看向蘇雪柔，“淮寶跟我們玩。”
蘇雪柔臉色一沉，“淮寶是我兒子，你們讓開！”
二寶不甘示弱，一步上前，雙手叉腰，鼓著腮幫子瞪著她，“才不是！淮寶是我們弟弟！你這個壞女人！”
“你們兩個小崽子——”蘇雪柔氣急，現在連個小屁孩都來反抗她了，看她不收拾他們，正要抬手……
書房門開了。
顧承燁和沈星晚一前一後走出來，看到這個場麵，顧承燁眉頭緊蹙，“怎麼了？”
蘇雪柔立即換上委屈的表情，“承燁，你看這兩個死孩子，他們不讓淮寶靠近我……”
顧承燁看了眼三個孩子，又看向蘇雪柔，“夠了，”
顧承燁聲音不大，“淮寶是我兒子，他在這裡，和哥哥們在一起，很好。我雖然忘了過去，但還沒瞎。”
顧承燁的話狠狠甩在蘇雪柔的臉上。
她臉上的委屈瞬間僵住，眼底滿是不敢置信和怨毒。
她死死盯著顧承燁，又掃過他身邊的沈星晚和三個孩子，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失憶的顧承燁，和以前一樣傷她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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