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開始大笑，笑得有些淒厲。
“失望？我讓他失望了？”
他像是問幽靈，又像是在問自己，“我為他打造了最完美的藝術品，我為他去清除了所有的障礙，我甚至……願意為他獻上了我唯一的妹妹……我怎麼會讓他失望？”
“他瘋了。”
任默皺眉，“一個瘋子在被徹底逼瘋之後，會做什麼？”
“大寶，切斷他的直播信號！”
“不行，爹地！”
大寶的小臉繃得緊緊的，“他把信號和……和某種起爆裝置綁定了！
一旦信號被外力切斷，後果……”
後果不堪設想。
淩風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笑得更加癲狂了。
“顧承燁，你們……以為你們贏了嗎？
不，你沒有。
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沒有贏家，”
他繼續說道，“你們毀掉了我最珍貴的禮物，所以，作為回報，我也要毀掉你們最在乎的東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我來的時候，就在這棟樓的承重結構裡，安裝了一份小禮物。
它連接著我的心跳，一旦我死了，或者……我高興了，這棟樓，連同裡麵所有的人，都會變成一朵……最燦爛的煙花。”
“當然，”
他補充道，“為了防止你們作弊，它的起爆權限，是雙向的。
我死了，他會爆。
而另一端的控製器，在‘父親’手裡。
他要是覺得無聊了，隨時可以按下去。”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一個無解的死局。
他不是來談判的，他是來同歸於儘的！
“現在，所有人，立刻撤離！”
“來不及了。”
淩風的聲音響起，“從我按下啟動鍵的那一刻起，這棟樓的所有的出口，都已經封死了。”
宴會廳裡，剛才還強作鎮定的賓客們，終於徹底崩潰了。
瞬間亂成一團。
“都他媽給老子安靜點！”
傅景明對著監控吼了一聲，但無濟於事。
恐慌是會傳染的。
“二寶，淮寶，捂住耳朵。”
沈星晚蹲下身，將兩個孩子攬進懷裡，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們隔絕出一片安寧的天地。
二寶雖然害怕，但還是梗著脖子，大聲說，“媽咪，我不怕！
等會兒我用我的武器把那個壞蛋打成豬頭。”
“淩風。”
幽靈拿起麥克風說道，“你還記得嗎？
訓練營的第十二條規則：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你忘了？”
淩風的身體一僵。
“你信他，所以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他的認可上。
你信我，所以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回到你身邊。
淩風，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作品。”
“你閉嘴！”
淩風嘶吼道，他最引以為傲的過往，被幽靈輕描淡寫地撕了粉碎。
“是你親手把我推開的。”
幽靈的眼底滿是疲憊和悲哀，“我逃走的那天晚上，我記得你受了傷，你說你想喝一點甜的。
我跑遍了整個後廚，才找到一點點奶粉和糖。
我當時想，如果我讓你睡著，我就走。
如果不能，我們就一起死在那裡。
可是你喝完，就睡著了。
是你自己，選擇放我走的。”
“不……不是的……”
他喃喃自語，“我沒有……”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