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景明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老子就是看她不順眼!老子替我姑姑盯著她,不行嗎!”
這話說得又蠢又硬,連借口都找得那麼蹩腳。
沈星晚都快聽不下去了。
顧承燁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仿佛眼前的事與他無關。
而被當作話題中心的幽靈,從頭到尾,連眉頭沒動一下。
她隻是安靜地給顧母又倒了一杯溫水,然後輕聲說,“媽,我扶您回房間休息吧,這裡太吵了。”
“好,好。”
顧母燁覺得這場景有點尷尬,點了點頭。
幽靈扶著顧母,站起身,從傅景明身邊經過,目不斜視,仿佛他就是一團空氣。
傅景明的身體僵在原地,憤怒地看著任默。
“噗嗤——”
任默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他拍著顧承燁的肩膀,笑得前仰後合,“不行了,笑死我了。
顧承燁,你這小舅子,是個純情傻憨憨吧?
大型雄性求偶翻車現場啊這是。
笑不活了家人們。”
“任默!我殺了你!”
看顧母和幽靈已經消失不見,他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轉身就朝任默撲了過去。
傅景明憋著一團怒火,招式大開,全好章法,直奔著任默那張過分俊俏的臉去。
任默仗著身形靈活,在沙發和茶幾之間轉騰。
他嘴上也不閒著,一邊躲一邊繼續拱火,“哎喲,傅四少,惱羞成怒就隻會動手動腳了?
說你純情你還不樂意,這不就是小學生追女生的套路嗎?
扯人家小姑娘的辮子,往人家文具盒裡放毛毛蟲,幼稚!”
“我讓你放屁!”
傅景明一拳揮空,差點把自己甩出去,越發氣急敗壞。
眼看一尊昂貴的青花瓷瓶即將成為這場鬨劇的犧牲品,沈星晚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沒有出聲嗬斥,隻是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傅景明的身後。
在他再次揮拳撲向任默的那一刹那,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在他後頸不輕不重地一按。
傅景明的動作瞬間僵住,整個人好似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動彈不得。
任默“嗖”地一下躲到顧承燁身後,探出個腦袋,嘖嘖稱奇,“小晚晚,你這手絕了啊!
點穴?
這可是國粹!
傅老四,你現在就是個活體標本,來,笑一個,我給你拍張照發朋友圈。
標題就叫‘論純情霸總求偶失敗後風中淩亂的珍貴影像’。”
“任默!”
傅景明脖子動不了,隻能用眼珠子狠狠地瞪他。
“好了,彆鬨了。”沈星晚收回手。
她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要打出去打,彆嚇著孩子,也被砸壞了東西,賠起來很貴。”
傅景明隻覺得脖子上一鬆,身體的控製權又回來了。
他悻悻地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嘴裡還在小聲嘀咕,“誰跟這個娘娘腔一般見識……”
顧承燁自始至終都沒有插手,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沈星晚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這出鬨劇。
就在這時,大寶抱著他的平板,噠噠噠地跑了過來。
“爹地,媽咪,你們快看!”
他獻寶似的將平板舉到兩人麵前,“我把那個壞蛋的視頻,一幀一幀地拆開分析了。”
屏幕上,依舊是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你們看他的手指。”
大寶將那個“請”的手勢放大了數倍,“他做這個手勢的時候,五根手指的彎曲弧度,還有指關節的停頓時間,都不是隨意的。
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密碼——指節語,早期用於軍事通訊,通過手指敲擊不同部位和節奏來傳遞信息。”
“這你都懂?”
任默湊了過來,一臉不可思議。
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