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糖的包裝紙,是一種很特彆的材質。
“二寶,把糖給媽咪。”
沈星晚的聲音,有點顫抖。
“哦。”
二寶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地將糖交給了沈星晚。
沈星晚接過糖,她沒有立刻拆開,而是將它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是氰化物。
雖然劑量很小,但如果是一個孩子吃下去,足以致命!
“這顆糖,也是那個老變態讓你給的,對嗎?”
她的聲音有點冷,“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我們這些大人,而是孩子!”
於叔看著沈星晚手裡的糖,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不是我!
我沒有想過要害人!
我真的沒有!”
他拚命地磕著頭,“是他們逼我的!
他們抓了我的兒子!
他們說,如果我不聽話,他們就……他們就把我兒子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寄回來!”
“他們讓你做什麼?”顧承燁問道。
他已經走到了沈星晚身邊,將她和孩子們,都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們……他們讓我把這個音樂盒帶進來。”
於叔指著那個音樂盒,“還讓我……還讓我把這顆糖,交給家裡最受寵、最沒有防備心的孩子……”
二寶無疑是最佳人選。
他活潑好動,貪吃嘴甜,所有人都喜歡他,也最容易被收買。
如果不是二寶恰好把糖拿出來炫耀,如果不是沈星晚精通藥理,嗅出了那微乎其微的味道……
後果,不堪設想。
“人渣!”
傅景明氣得眼睛都紅了,一腳就踹在了於叔的肩膀上。
於叔被踹翻在地,卻沒有反抗,隻是痛苦地蜷縮著,不停地哭喊,“我沒有辦法啊……我真的沒辦法……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救救他……”
“那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顧承燁的聲音充滿了怒火。
“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現在說錯,晚了。”
傅景明氣不過,還想再上去補一腳,卻被任默懶洋洋地拉住了。
“行了,彆把人打死了。”
任默撇了撇嘴,“打死了,線索不就斷了?
這老東西雖然該死,但他兒子,或許還活著。”
這句話,提醒了暴怒中的傅景明。
是啊,他們最終的目的,不是為了懲罰一個被逼無奈的可憐人,而是要揪出那個藏在幕後的真正惡魔。
“帶下去,關進地下室。”
傅承燁吩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接近。”
“是!”
兩名保鏢立刻上前,架起已經癱軟如泥的於叔,往外拖。
二寶一直懵懂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知道於爺爺為什麼跪在地上哭,也不知道爹地和救救為什麼那麼生氣。
他隻看到,那個總是笑眯眯塞給他糖吃的爺爺,被人拖走了。
他跑到沈星晚身邊,拉著她的手,小聲地問,“媽咪,於爺爺……是壞人嗎?”
沈星晚蹲下身,將兒子攬進懷裡,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
她該怎麼跟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人性的複雜和現實的殘酷?
“寶貝,”
她想了想,溫柔地對他說道,“有時候,好人會被壞人逼著,去做一些壞事。
但這不代表他的行為是對的,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明白嗎?”
二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把小臉埋在沈星晚的懷裡,悶悶地說,“我本好像那個戴麵具的壞蛋,他讓於爺爺也變成了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