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
蘇雪柔。
五年前的舊事,再次狠狠紮進顧承燁的心裡。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掉進了一張精心編織的網裡。
蘇雪柔,賀三,他們都隻是這張網上,微不足道的節點。
而那個藏在幕後的蜘蛛,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慕淵。
顧承燁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顧承燁?你還在聽嗎?”傅景明在那頭喊。
“把賀三的口供,和所有關於潘多拉的資料,全部發給我。”顧承燁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要乾嘛?大寶不是讓你……”
“發給我。”
顧承燁掛斷電話,將自己重重地摔進沙發裡。
他以為,慕淵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他忘了,斬草要除根。
他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任默的號碼。
“喲,顧總,又想我了?”任默的聲音,依舊那麼不正經。
“幫我查潘多拉。”
“潘多拉?”
任默的語氣,也沉了下來,“顧承燁,你到底在查什麼?
我可提醒你,我的人打聽到,‘永生俱樂部’雖然亂了,但很快就有了新的主子。
你再這麼查下去,會死人的。”
“我隻要結果。”
“行,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任默在那頭嘖了一聲,“誰讓你給的錢多呢。不過,這次,我得加價。”
“隨便。”
現在的顧承燁,對錢,已經徹底沒了概念。
隻要能讓星晚好起來,讓他傾家蕩產,他也在所不惜。
傅家大宅。
林疏月最終還是沒忍住,在程明澈的陪同下,偷偷跑了過來。
當她看到那個坐在花園裡,安靜地畫著畫,對她的到來沒有絲毫反應的沈星晚時,眼淚瞬間就決了堤。
“星晚……”她走上前,聲音都在發抖。
沈星晚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滿是陌生和警惕。
“你……是誰?”
“我是疏月啊!”
林疏月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想要去拉她的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沈星晚猛地向後縮去,手裡的畫板和畫筆,都掉在了地上。
“彆碰我!”
“疏月!”
程明澈及時上前,拉住了情緒激動的林疏月,“彆嚇到她。”
他將林疏月扶到一旁,然後自己走到沈星晚的麵前,蹲了下來。
“彆怕。”
他的聲音,很溫和,“我們不是壞人。”
他指了指不遠處,偷偷抹眼淚的林疏月。
“她叫林疏月,是你最好的朋友。
她隻是……太擔心你了。”
沈星晚看著他,又看了看林疏月。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我不認識你們。”
“沒關係。”
程明澈笑了笑,那笑容,乾淨又溫暖,“不認識,可以重新認識。你好,我叫程明澈。”
他伸出手。
沈星晚看著那隻,骨節分明,乾淨修長的手,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伸出自己的手。
程明澈也不尷尬,他很自然地收回手,然後,將地上散落的畫筆,一根一根地,撿了起來。
“你畫得很好。”他看著畫板上,那片隻畫了一半的,向日葵花田。
“是嗎?”沈星晚的聲音,很小。
“嗯。”
程明澈點了點頭,“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很會畫畫的姑娘。
她也喜歡畫向日葵。
她說,向日葵,永遠向著太陽。
就像人,永遠要向著光亮的地方走。”
沈星晚看著他,“那……那個姑娘,後來呢?”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