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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初期的關心總是顯得那麼笨拙,為什麼他的告白聽起來像背稿,為什麼他偶爾流露出的溫柔背後,總帶著一絲違和的探究……原來,那不僅僅是他性格使然,而是他真的在“學習”,在“模仿”。
“所以……”林晚的聲音乾澀,“你對我好,維護我,甚至……說喜歡我,都隻是……程序化的模仿?是你研究的一部分?”
“不。”傅璟深立刻否定,他向前一步,目光緊緊鎖住她,那深邃的眼眸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艱難地破土而出,“如果隻是模仿,我可以做得更完美,更無懈可擊,絕不會讓你感到任何不適和懷疑。”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極力從貧瘠的詞彙庫裡搜尋能準確表達此刻內心混亂的詞語,這對他而言顯然非常困難。
“林晚,我分得清‘計劃’和‘意外’。”他抬起手,這一次,沒有試圖碰觸她,隻是懸在半空,指向自己心臟的位置,動作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笨拙與急切,“對你的調查是‘計劃’。但當你遇到危險時,這裡……會產生一種無法用邏輯分析的生理性緊縮,讓我無法思考利弊,隻想確保你的安全。看到你和其他人談笑,這裡會產生一種類似‘數據堵塞’的煩躁感,讓我想要打斷,想要你的目光隻停留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普通人將這種感覺稱之為什麼。根據我的知識庫,它可能接近‘擔心’,‘嫉妒’,或者……‘愛’。”他艱難地吐出最後那個字眼,像是不習慣使用它。
“但我很清楚,這些反應,不在‘穹頂計劃’的任何預設程序裡。它們是我運行了二十多年的邏輯係統裡,無法解釋的‘錯誤代碼’。”他凝視著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與坦誠,甚至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近乎祈求理解的脆弱,“而唯一能引發這些‘錯誤’的變量,隻有你。”
合)
真相以這樣一種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被血淋淋地剖開。
林晚站在原地,心亂如麻。所有的指責和憤怒,在這一刻都失去了著力點。她麵對的,不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陰謀家,而是一個……在情感世界裡如同嬰兒般懵懂、掙紮著試圖理解什麼是“感覺”的病人。
他承認了調查,承認了計劃,甚至承認了自己的“不正常”。這番坦白,殘酷,卻也因此顯得格外真實。他將他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麵,攤開在了她的麵前。
這讓她還如何能硬起心腸,去斥責一個甚至無法理解“背叛”會帶來多痛的人?
她的理智在尖叫,警告她這或許是他更高明的、利用她同情心的手段。可她的直覺,以及與他相處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無法作假的、生澀的維護和關心,都在隱隱告訴她,這很可能,就是他認知範圍內的、最大限度的真誠。
看著傅璟深那雙努力想表達什麼,卻依舊顯得迷茫和困惑的眼睛,林晚的心,不受控製地軟了下去。一種混雜著心疼、無奈、和巨大茫然的複雜情緒,取代了之前的尖銳痛楚。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所以,你對‘冥府’,對我生父,真的不知情?”
傅璟深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我調查到的,僅限於你母親與他有過短暫交集,以及你因此可能攜帶特殊基因標記。至於‘冥府’的現狀、核心成員、以及你生父的具體情況,我的情報網絡並未深入。那不是‘穹頂計劃’的目標範疇。”
他的回答邏輯嚴密,天衣無縫。
林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靈魂,去驗證他話語裡最後幾分真偽。最終,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無力地垂下眼睫,轉身,默默地走向書房門口。
她的手握上門把,停頓了片刻,卻沒有回頭。
“傅璟深,”她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輕輕將門帶上。
書房裡,隻剩下傅璟深一人。他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許久,他才抬起手,按在自己依舊殘留著陌生緊縮感的胸口。
那裡,因為她的離開,似乎又泛起了一種新的、空落落的“數據異常”。
他不懂這具體是什麼。
但他知道,她雖然沒有原諒,但也沒有立刻轉身離開。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有機會?
懸念:傅璟深坦白了疾病與計劃的關聯,但堅決否認知曉“冥府”內情。他的話語真假參半,關於林晚生父,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還是另一個更深、更危險的隱瞞?林晚的“想一想”,是原諒的開始,還是風暴前最後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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